尸身不腐。
慕广寒的心沉了下去。
他有些茫然地拿着镯子,又不死心问了祭坛一次:“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祭坛一片寂静。
“……”
虽然,慕广寒对此也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
毕竟洛南栀之前,都已经到了被国师控尸的地步,想要这样的人在“起死回生”,按照他从小翻遍月华城古籍的阅读结果,确实并没听说过任何办法。
可,难道南栀之后一辈子,就只能这样过了?
连温度都没有,连一丝开心都感受不到……
慕广寒浑浑噩噩,又照着写好的单子,把剩下的一些疑惑也都问了。
问完,他躬身行礼谢过湖神,要走。
“……”
却又回来了。
“既然,来都来了。”
其实他还有一个问题。只是这个问题,他觉得答案多半只会让他徒增失落。
“我同他……”
“同燕王,将来真的就,只有兵戎相见这一条路了么?”
饮思湖祭坛闪了闪,啪叽,掉下来一本书。
慕广寒拾起来,一本《论策》。
兵书。
“……”
一瞬间,真不知应该难受还是好笑。这可比单纯的一个“是”字要更打击人多了——给他兵书,几个意思啊?
莫不是不仅要兵戎相见,而且他如今,甚至都需要兵书的指导,才能与燕王一决高下了?
慕广寒苦笑,破罐子破摔地又问祭坛:“那我读完,就能打能赢他是么?”
祭坛上又缓缓浮现出了一抹幻象。
是一个棋局。
两边下棋者应该都是高手,那棋局十分焦灼、进退有度、各怀鬼胎、平分秋色。
下了十分漫长的一局,最后,平局了。
慕广寒:“???”
这又是几个意思啊?!
平局。是说燕王这次打下北幽、占稳了半壁江山后,正好和实际上占着另外半壁江山的他,从此划江而治、平分天下?
开玩笑。
燕王那种人,你一天弄不死他,他必然想方设法弄死你。
他能是能愿意跟人划江而治、二分天下的性格么??!!
唉。
慕广寒真心觉得这个“平局”,应该是说他和燕王最后指不定会在战场上同归于尽。
这个思路,甚至越想越合理——
燕王命灯实在是差,一副会英年早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