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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么多天了,难道城主就真能视而不见、铁石心肠?
不该是这样。
犹记那年初冬,她人困在燕王马车上,围观过两人的“久别重逢”。
一个人的语言或许可以骗人,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却不会。
若没有一点点喜欢,城主不该碰触燕王时指尖都微微颤抖,随随便便就被裹入怀中。
不会时不时梦游一样,盯着燕王看,不会放血给他治伤、教他屯粮。
……他该是喜欢燕王的。
所以,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赵红药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被摇醒的,睁眼对上一只大大的白毛油彩兔头。
“雨停了,”燕止道,“起床,走了。”
营帐外,虎豹骑严阵以待。
赵红药被推着跨上战马:“燕止,那你……”
“我向西南引开追兵,你一路往东南,不要犹豫,也别回头。”
“燕止!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办?”
虽然早就知道,保全西凉的代价,就是燕王的性命。可直到这一刻,赵红药才似乎真的无比清楚真实地意识到,这次分开,就是阴阳永隔。
“燕止,你之后……”
她磕磕巴巴,语无伦次:“你若有机会,一定也要逃才行!凭你的本事,你一定逃得掉……”
雨后初晴,朝霞满天。
燕止回过头,给了她一个三瓣嘴下,看不清的笑容。
“……”
是,他逃得掉。
可为了西凉众人,他不能逃。因而骁勇善战、算无遗策的一世枭雄,注定要在此地惨淡落幕。
一心等的人,也到最后都不会来。
“……”
“那我,也留下来。”
赵红药喃喃,“我不走了。至少还有我,与燕王共进退……呜!”
一只强劲的手臂,从后面掠住了她。
副将云临带着几百死士:“赵将军,燕王让我们务必带你突围。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