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英却怡然不惧,反而笑得妖妖娆娆。
“你们云梦谷的秘术,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么?”
燕绥面如霜雪,看着她笑得花枝招展的脸,脑海中电光火石之间闪过一幅画面。
那夜因为苏浅璎被舜英下药险些丢了命,他来公主府质问,却中了她的道,被她借机使了摄魂大法给关进了水牢。
他脸色一变,凌厉道:“你还知道什么?”
是他大意了。
当时他以为舜英偏执变态,只是想要困住他折磨然后再用定魂珠要挟他罢了。
却未曾想过,在自己中了她的摄魂大法那段时间,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会被她趁机提取多少秘密。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女人有恃无恐,怪不得她好容易抓了他又放他走。怪不得,宁晔的计划如此的天衣无缝。
却原来,是因为她!
燕绥有那么一刻想破了自己不杀女人的例,直接掐死这个女人。
舜英似乎很享受他的情绪激动,笑得越发妩媚娇艳。
“很多啊,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
她笑眯眯道:“比如说,玉珩的身世,他不是冯太后的儿子,而是荣亲王妃,你姐姐第一个据说生下来就是死胎的那个孩子。比如说,玉珩是因为玉初而身体孱弱无法孕育子嗣,玉初是玉照国唯一的希望和继承人,所以他对玉初有过度的保护欲,不允许任何人伤他性命。比如说,梨美人,是我早年安插在玉照国的探子。她生长在玉照,蛰伏半生,只为了替我做一件事。你瞧,晔儿的计划很完美,是不是?连时间,都算计得分毫不差。”
她捂唇娇笑,眉眼娇媚又得意。
“晔儿啊,可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弟弟,连行事手段都和我一模一样。告诉你吧,数月前晔儿以五万伏为代价将苏浅璎掳来重音,目的就只是为了在她体内种下冰肌玉骨的引子。就算没有我给她下媚药这一茬,苏浅璎也逃不掉。玉初用她的被血砂侵蚀的血用以喂养那些恶灵,让他们熟悉血砂的味道,再以阳刚之气镇压,控制他们吸走苏浅璎身上的血砂,代价,便是术者的健康或者寿命。”
“然而她服用了晔儿精心种植的冰肌玉骨,血液发生了变化,而玉初再也没有下一个十年用以供养另一批恶灵来为她解毒。所以,他最后也只能选择亲自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晔儿手上。”
说到这里,舜英笑得越发得意。
“可是太慢了,我可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变故。只有让苏浅璎性命垂危,奄奄一息的时候,才能让玉初下定决心,把她送来重音。”
“晔儿用了十年种植的冰肌玉骨,总算帮他达成了心愿。”
她嘴角微微上扬,与有荣焉道:“如何,我教出来的弟弟,是不是比你那个侄儿强?”
燕绥冷冷的看着她。
他错了,这个女人不是疯子,是魔鬼。
“费尽心机,只为了证明宁晔比阿初强?”
这一句话,不知道戳痛了舜英哪根神经。她原本得意嚣张的脸片刻僵硬,随即慢慢扭曲,眸色充血的看着燕绥。那样的目光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嗜血、不甘、愤怒、咆哮、凄厉,还带了些微不可察觉的阴狠算计。像是蓄谋已久的陷阱,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她不笑的时候,一张脸妖艳非凡,眼中戾气如雾,给人一种压迫性的威严。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帮助晔儿留下那个女人,要么…看着她死!”
燕绥眯了眯眼,嘴角一抹讥诮。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自以为是,不可一世。”
他说罢再次转身离去,这次,再未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