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岩随即禀报,自他设局至今,杜长生为阻止司徒月的彩石生意已经砸下去大半个身家,他已于昨日收网,司徒月也已于昨日行动。
“彩石伤身的传言已经传遍整座皇城,且不仅仅只是皇城。”
傅岩又道,“今晨司徒月在金市的两间铺子开张,经营彩金。”
裴润点头,“杜长生完了?”
“他与吴国魏王跟漠北窦氏签订的书契只是定金,违约要赔三倍之多,不违约,后续进货的钱财他也根本支付不起,除了彩石生意,他诸多生意的进货渠道也都被我截断,这个时辰,他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裴润很满意傅岩的答案,“你走吧。”
傅岩似乎料到如此,“王爷待我有知遇之恩,此番不管结果如何,生死,我都追随。”
裴润复又看向窗外,“什么时辰了?”
“丑时。”
窗外的雪,下的悄无声息。
大雪团团簇簇,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光。
“陪我看雪。”
“好。”
傅岩静静站在裴润身侧,等待卯时天明……
阳城军营,主营帐。
谢承虽身负重伤,却仍坐在主将位置。
一夜之间,崆山已被夺回,邺城也已被攻下,各路主将皆回军营复命。
最先入营帐的是楚晏。
昨日攻下邺城,楚晏助姜禹整顿兵卒,安抚百姓,之后率领五百兵自右翼折返,途中遇于参将得知崆山左中两翼之险,心中暗起波澜。
“谢将可还好?”
“无碍。”谢承早从参将口中得知右翼梁兵五万,亦知楚晏率领一万兵与敌军先锋周旋,斩敌过半,甚是欣慰,“邺城可有守兵?”
“回谢将,无守兵,有援兵,”
楚晏拱手,“虽有援兵,可未在吾等攻城之初抵达,后知吴信崆山失守,一时没有再进,末将回来时,援兵已经撤回邵关。”
谢承颔首,“吴信自负,他以为自己可夺崆山,便是你们攻占邺城,也只会腹背受敌。”
楚晏也是这样分析的。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姜禹归。
楚晏始料未及,谢承亦惊,“姜帅怎么回来了?”
“听闻谢将受伤,我实在不放心,回来看看。”姜禹身为阳城守将,与谢承在官衔上等同,并无上下级之分,只是威望不及谢承,故十分谦谨。
且于他们而言,朝中政选不同并不会影响他们合作御敌的态度跟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