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家同在一城中,难免没有交集,或可让幽佗玲去静月庵探听下兰空寺的消息。
厉啸心怀戏谑地想,律宗、空弥宗,也不知这两支不同流派平日有没有坐而论道,当脑中浮现出一帮子和尚尼姑争得面红耳赤的场景,他差点就压抑不住嘴角笑意。
嗯?不同流派?
厉啸猛地立身而起,窗外初升的朝阳刺破迷雾,他终于知道一直以来感觉不妥的是什么了。
泽林怙主圣尊一脉传承更类密宗行事,而兰空寺中所施邪法则是天辰一脉糅合了方术。
他先前猜测并未考虑流派行事风格,泽林怙主圣尊定不会如兰空寺般隐蔽行骗,这于他偷取香火愿力并无多少助力,更遑论此城可能是泽林怙主圣尊下这盘大棋中极为重要一子,谋虑深远的邪教头子怎会在意些坑蒙拐骗的小钱。
厉啸飞身而出,正要朝着兰空寺奔去。
“厉大人,厉大人,不好了,”那官差突然出在官邸门口将他拦住,一脸焦急之色“呸,您瞧我这张嘴,大人洪福齐天,贵体金安。”
那官差见厉啸微眯丹凤眼,目光冰冷看得他如坠冰窟,顿时知道自己马屁拍在马腿上,脖子一缩再不敢废话。
“李宏得了癔症,在府中胡闹不停,三五个汉子都制不住他。”
厉啸闻言眉头一皱,也不答话,足下带风便往李府赶去。
李府门前,看热闹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这富态男子此时身着亵衣一脸癫狂,把府中砸了个稀巴烂,几个尚有几分姿色的女眷围立一旁不敢上前,急切指挥着家仆上前制止。
只是李宏作为一家之主,家仆不敢用猛力,一时间只能追在后头叫苦连天。
厉啸从人群肩头一掠而过,在众人惊讶中立于府中。
“你是何人,快快出去不要碍事。”
这些家仆对主家唯唯诺诺,此时见有个陌生薄唇男子跳了出来,顿时操起狗胆在主家面前显摆起存在感。
厉啸看得心烦,挥出掌风将府门关上,身形一闪伸出两指往李宏后颈轻轻一捏,此人顿时软泥般摊倒在地。
不等李府中人反应,厉啸将李宏放平,伸掌抚在他百会,甲木真气徐徐渡入,循着经脉在他体内游走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见李宏脸上癫狂之色褪去,慢慢醒转过来,厉啸这才有闲余向府中众人表明了官府身份
厉啸见李宏满脸茫然,不由分说将他架进屋内,留下句莫要打扰,就将屋门重重关上,留下一地跪下磕头谢罪的家仆。
厉啸大马金刀往主位一坐,一身威势向着李宏压去,见李宏被他压得抖如筛糠才满意道:“你被兰空寺做了局,这癔症多半也是那邪法引起。此时你命悬一线,还想活命就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李宏闻言一怔,他去寺中种善因一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位大人又是从何而知,自己又缘何命悬一线。
但厉啸这身威势竟比知府大人更盛,如波涛巨浪压得他头也不敢抬,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巴巴说了出来。
厉啸暗自点头,还好还好,本尊这点以势压人小伎俩对付凡人效果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