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自己欠了沈暮時人情,如果说不理就不理是不是显得她很忘恩负义?
哎,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滑稽的不得了。
温兮回到家,洗了个澡便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这马上就要考试,她必须努力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二点半,可温兮一点困意都没有,但她知道自己必须睡了。
拉开抽屉,她从里面取出一瓶安眠药,抖动瓶子,两片白色小药片滑到了她的掌心。
温兮干吞了下去。
吃完药,她掀开被子上了床,闭上眼静静等待入睡。
和以前相比现在温兮的睡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虽然还需要靠药物,但至少吃药能够睡着,而且药物剂量也在减少,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夜里三点,温兮突然醒了过来,她“蹭”的一下坐起身子大喊:“戚哥,不要走。”
空荡荡的屋子里,温兮梦呓之语久久回荡,好一会儿,她才意识过来自己是在做梦。
温兮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把额头上的汗液擦去,她的胸口起起伏伏,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以为自己走出来了,但其实还没有,昨天火锅店的事还是让她想起了过去。
温兮疲惫地靠在床头,她特别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熬过去。
因为失眠,温兮第二天很早就起床了,她简单的洗漱以后化上淡妆就出门了。
她是第一个到天悦的,大清早人都没来,温兮一个人把卫生打扫了。
今天刚好又有一家六十桌喜宴,温兮一整天都忙的不可开交。
终于熬到下班时间,一天高强度的劳碌加上昨晚半夜未眠,温兮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魂的躯壳。
她回到公寓楼下正准备进小区,忽然被人叫住。
“温兮。”
“………”
听这声音不用回头,温兮都知道是谁。
慢慢转身,温兮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时戚。
她想开口,却不知要说什么,是如仇家见面的大吵大闹,还是若无其事的客套寒暄,又或是如从前那样对他热情回应?温兮想了无数种开场白,到头来发现都不适合。
时戚向前走了一步,两人站在路灯下,昏黄而又温暖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
“温兮,我们谈谈。”
“………”
温兮没有回应也没有转头离开,时戚默认她的行为就是愿意和他谈。
时戚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青色烟雾,迷醉的烟味让本就疲惫困倦的温兮头更疼了。
差不多半支烟的时间过去,时戚才开口。
“温兮,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放过我,有那么难吗?”
时戚说这话的时候,温兮萎靡的精神突然起了一丝亢奋,她遽然抬眼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她现在难道不是放过他?温兮没有说话,主要她更想听听时戚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
时戚见她不说话,便又是以为她是默认他说的话。
此时一根烟已经燃尽,时戚丢掉烟头继续说道:“温兮,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我的噩梦,从我知道你喜欢我开始。七岁我随着我舅舅一家搬进延龄巷,那时候你每天都来找我,当时你知道我是什么想法吗?我觉得这女孩真烦,可我又不能推开你,为什么?因为延龄巷那帮孙子需要你替我去挡着,所以那是我第一次利用你,再后来,你就和着了魔一样喜欢我,我走到哪你跟到哪,从巷子到天中你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说实话,我那时候觉得窒息,我每天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上学,看到你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