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映月体内结阴珠,你可想到什么办法了么?”
毛毛沮丧地摇摇头,说道,“我实在没办法,如果不行,就要请你出手了。大祭祀死后,她体内阴珠不散,如今修行天罡内力,阴珠似有破损,却也伤到了她的根基。”
江大川却想,当年洵阳子传授自己天地玄灵功法,目的就是为了替换掉落颜羽体内阴珠,阴差阳错,让自己养成了元炁珠。但落颜羽体内阴珠却封了一个大妖,而且是三千年白狐妖气。落颜羽本是双生元神,大祭祀的结珠之法只不过是暂时封了妖气,后来妖气不断外溢,落颜羽就顶不住了。在五行五部的时候,拓跋七清本想控制落颜羽的妖气为玄冥教所用,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落颜羽所中的万缚咒被解开,重新找回了元神,继而和白狐妖成了一体,差点把江大川几个人弄死。
江大川后来和拓跋七清推演,为何落颜羽中了万缚咒能被打开,拓跋七清这个老学究认为,那是江大川的元炁引动,破了万缚咒。关键是,当时江大川也没有以元炁注入啊,只不过射中了拓跋七清。为这事,拓跋七清至今还在犯迷糊,弄不明白落颜羽的万缚咒究竟是谁种上的、又是怎么解开的。
既然落颜羽体内有的阴珠是为了封住妖气,那映月呢,她体内会不会也封着什么玩意,江大川不好明说,更不好意思试探。
毛毛见江大川沉吟不语,笑嘻嘻道,“老江,没什么的,映月都是你孙女辈的,以你目前的武境,哪里需要手贴着人家肚子啊。”
江大川也不便多言,过了不久,司徒炳带着几个人来到勾雀楼标识的地方,江大川在境内有所感,当即带着毛毛、映月出来。
众人找了一处坐下,商议如何把公孙弈一大家子的人都给带走,司徒炳笑着说道,“明日公孙弈衣冠入葬后,咱们准备些迷药,把这三百多人迷晕了便是。我此番带了燕雀堂十几位高手,几天前已经潜入公孙家,迷不倒的就打晕。”
江大川笑呵呵道,“还是勾雀楼办事来的直接。这迷药怎么下?”
司徒炳说道,“公孙家的山庄建在坡上,四周没有取水地方,咱们几天前就探查了,山庄取水只在庄内庄后三口大水井,在水井里下药,方便的很。我们勾雀楼的迷药,无色无味,伴水入口后,三个时辰不醒,对身体绝无伤害。”
“公孙家家境如何?”
“公孙弈乃大柱国之一,虽然是世袭的,却也颇有战功,家中富足。公孙弈有老母、三个姨娘,自己有三妻七子,家中族人不少;公孙弈乃齐王最为信重的大臣之一,平阳城一战后,齐王特地加封了公孙弈的几个儿子,大儿子还被封为禁军统领。这次公孙弈葬以衣冠,公孙家五服之内的人都来了,待送葬之后,就剩下公孙本家之人,便于行事。”
江大川点点头,勾雀楼行事让他极为放心。奉武宗立宗以来,江大川曾想着单独设立一个负责情报收集的堂口,但,他奉武宗只不过新立,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铺设情报网,正好有了勾雀楼,算是弥补了奉武宗这一缺憾。
毛毛笑道,“齐国十万禁军在平阳城被灭,公孙弈的儿子还当什么禁军统领。”司徒炳摇摇头,“禁军岂能就十万。平阳城的十万禁军,其实属于御前司的前殿监掌控,齐王豫且自有禁军。”
江大川心想公孙弈这一死,倒是让公孙家发达了;在齐国如此多事之秋,重用公孙弈一族,更有彰显朝廷赏罚分明之意,聚拢人心。
司徒炳对江大川极为佩服,手里还有江大川给的火凤羽,见明日山庄才送葬,便远远找了一处民房,对毛毛说道,“毛子,你去打几只野鸡钓几条鱼来,让这家农户收拾了,我要跟你二姨爹喝几杯。”
毛毛眨巴眨巴眼,看看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说道,“二嫂、三嫂,这里没山没水的,能到哪去置办哦。我看这家也养着几只鸡鹅,两位嫂嫂,给点钱,咱们买了去。”
江大川心想,你勾雀楼上上下下都抠成啥样了,二舅糟蹋外甥、外甥糊弄嫂子。左右无事,从玉窍内摸出腌制的猪头肉,掏出几只风干的鸡鸭,又给了农家一些银子,让他们收拾一番,几个人大快朵颐,边吃边喝边聊。
江大川每次和勾雀楼几个人在一起,总会想到江小鱼,但这个妹妹最近一直躲着他,自己这两年又南征北战的,来到这一世已经第七年了,至今一面没见过,愁得慌。几杯酒下肚,就问,“江小鱼现在在什么地方?”
司徒炳道,“你那妹子只和楼主、楼主夫人联系,我们确实不知。几个月前据闻你妹子回了咸阳,后来又不知所踪了。前一段时间楼主去了不安山,没有告知么?”
江大川摇摇头,“我请楼主出马,原本准备在不安山后龙门关内城剿灭玄冥教,结果玄冥教在我眼皮子地下跑了;楼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打招呼就走了。”
毛毛嬉笑道,“别那么给我爹戴高帽子,什么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我爹是去找江神通去了,这还是我娘传信告诉我的。”
“找江神通?他不是在极西之方么?”
毛毛点头,“确实是在极西之方,江神通传信,说西岐最近频繁调兵,国内四王不安,具体什么事也没提。”
江大川一筹莫展,也不知道江小鱼搞什么鬼;只是,随着自己“识悟”越修越高,对当今方界越来越清楚,但对过去的记忆却越来越模糊,以至于他快要忘记妹妹到底长什么样了。算起来,加上这一世的几年,江大川已经有十二年没见到江小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