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婳心道不好,忙赶了进去,便看到驸马已经从床上跌落了下来,但值得庆幸的是,他已经醒了,正努力的往前爬,可他身后的侍女手执利刃,狠厉着脸直直朝他的后背刺了去。
“父亲!”凌未野看着眼前一大段距离,只觉得绝望。
关键时刻,林锦澄已经闪身上前,拿左肩替驸马挡下了那一剑,而后驸马便被他一手揽住,林锦婳捏破身上所带的全部药丸朝那丫环扔了去,丫环还要再追上来,跑了两步便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她跌倒的一刻,凌未野抓起一侧的茶壶朝她的头狠狠砸了去,直接把她给砸晕了。
林锦婳望着这里一片狼藉,眉心微皱:“先带人去老夫人的院子。”把人集中起来总会更安全些。
林锦澄才抱着满身是血的人出门,就看到端慧已经赫然出现在了院门口。
她看到驸马一身血的身后,脑子嗡的一响,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驸马……”说完,两眼赤红,带着绝望的恨意:“你们为什么不救他!”
看着不讲理的端慧,林锦婳微微咬牙,道:“驸马还没死,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
“你……”
“娘,是锦婳和林公子救了父亲。”凌未野及时赶出来道。
林锦婳皱眉,这臭小子直呼自己的名字?
不过没时间计较这么多,林锦澄赶忙抱着人走了。
林锦婳急急跟上,也不管端慧,等到了老夫人院子里,又是煎药敷药又是开方缝伤口,林锦婳直忙到半夜才算停下来,如此强度的救治,她等一放松,整个人都差点瘫坐在了地上。
林锦澄勉强将她扶住,看了眼眼睛紧闭的驸马,担心问道:“驸马他……”
“只要明早能醒来,就能活。”若是醒不了,那就真是回天乏术了,毕竟之前失血太多,驸马本也是大伤未愈。
说完,她才发现端慧不在,不由问道:“公主呢?”
凌未野眼眶微红,抿着唇没说话,一侧的丫环见状,低声道:“公主把木槿那几个丫环都带走审问了。”
林锦婳微微呼了口气,这次好歹救下了人,不过端慧还真是定时炸弹,等驸马醒了,一定要跟他说让他带着公主离开京城,左右他对权力也无*,何必留在这是非之地。
正想着,外间传来响动,她转身看去,就见凌老夫人已经扶着丫环的手颤颤巍巍过来了。
“老夫人……”林锦婳诧异看她:“您还不能起来呢。”
“今日的事,我都听下人说了,林小姐,老身实在无以为报……”她眼里含着浑浊的泪,看了眼一侧的驸马和平安的孙儿未野,长长呼了口气:“若不是你们兄妹肯来,今日就是未野只怕也要遭人毒手了。”
林锦婳微微拧眉,便见老夫人上前拉着她的手,将一个香囊交到了她手里,道:“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可以谢你的。”
林锦婳摸到香囊里是块硬东西,正要拒绝,凌老夫人只拉着她道:“你收着吧,这东西我一早就打算给你的,这次事情之后,更加应该给你,就当是谢礼。”毕竟她救的可是凌家的香火。
林锦婳看了看林锦澄,见他颔首,这才收下了。
“时辰不早了,林小姐,凌府事多,我就不留你们在此休息了。”凌老夫人歉意道。
林锦婳知道她定是要跟家人商量什么,也点点头:“驸马那儿我已经吩咐好了,等明日一早我再来看看。”
“嗯。”凌老夫人亲自安排了车马送他们离开。
凌未野还追到了门外,冲他们喊:“锦婳,林公子,我要拜你们为师!”
林锦澄倒是笑笑,林锦婳淡淡扫了他一眼,看着他赤红的眼睛和握紧的拳头,没说话。
等一路回到林府,林锦婳才打开了香囊,里面是一块小孩巴掌大的菱形铁质令牌。
林锦澄只扫了一眼,便忙让她收了起来。
“哥哥,这是……”
“西南总兵凌莫的虎符。”林锦澄也诧异,凌莫竟是把这东西给了凌老夫人么。
林锦婳也骇然了一下:“这么重要的东西……”
林锦澄想了想,才沉声道:“只怕是凌莫特意给老夫人的……不,应该说是给端慧公主的,而公主一早应该是打算把这个东西给景王的。”皇子夺储,任谁都想做开国的功臣,这凌莫怕也不意外,只是他竟是看中了赵阚,难不成他跟西南王熊家并非对立而是合作关系么?这也难怪当初自己去西南,没得到凌莫的庇护反而陷阱重重了。
“我知道了。”林锦婳颔首,既然老夫人做了决定,只怕也不是投靠宁王,而是打算退出这场储位之争了。
林锦澄看她陷入沉思,反而柔声安慰道:“别担心,这件事交给宁王处置吧,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接不接凌莫这个橄榄枝,还得看宁王。
林锦婳点点头,不再多说。
回去简单洗漱后,因为疲累,她很快就睡下了,就连赵怀琰来她都没察觉,只觉得被窝里好似多了个熟悉的温暖的身体,便自然的翻了个身钻进了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