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那天晚上偶然听到的事情不谈,邵宁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满心沉浸在司计部的活计里。她不在的这几年,宫里的账册堆积如山,已经许久没有大查特查过了。
如今她既然把这烂摊子揽了下来,自然不能再放任下去。
也正是因为她的忙碌,这才让她躲过了被皇后重新指派的教养嬷嬷。
皇后几次派人去得到的都是邵宁昭在司计部理账的消息,她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让邵宁昭别做了,先和教养嬷嬷重新学习规矩吧?这也不合礼数啊!
这样来回折腾了近十次,皇后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而这些天,静安宫的茶杯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又是一日夜晚,邵安柔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太监,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抬脚,一脚就踹到了那太监的心窝子上。
“没用的东西,本宫让你查点东西,你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差点打草惊蛇!你说,你这么没用,本宫还留着你做什么?”
说到最后,邵安柔的声音阴恻恻的,听的那太监直打哆嗦。
他捂着心口,缓解那里传来的剧烈疼痛回道。
“奴才没用,不能替公主打探到消息,都是奴才的错,还请公主责罚。”
一回生二回熟。
这太监自打邵安柔回宫以来,就一直替她在暗中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
虽说他尽力而为,却总有一些事情是他这个身份做不到的。在这种情况下,邵安柔就会变得冲动易怒。
最开始的时候,太监还会为自己没做好差事求情,后来他发现,自己越是求饶,邵安柔罚的越是起劲。他若是强忍着不吭气,邵安柔反倒是觉得没意思,动手时也能轻一些。
想到这里,太监褪去自己的上衣,露出健壮的上肢。
看着他背后纵横交错的伤口,邵安柔眼中划过几分痴迷。
她拿起放在一旁马鞭,伸手就是一鞭狠狠地抽到了太监的背上。
看着马鞭出来的红色血痕,邵安柔眼中疯狂更甚。
“没用的东西!你活着真是浪费本宫养你的银子!那天祁君茂打了我儿,本宫要你寻他的错处,可这都小半个月了,你竟然一点进展都没有,你说要你何用!”
一边说着,邵安柔一边下手的力度更狠。
此刻,除了眼前这太监伤痕累累的后背,邵安柔满脑子都是谢念安那被打红打肿了的手心。
那是第一次,谢念安被人打了手心,邵安柔还不能以势压人。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祁君茂下手狠了点,他也大可以推脱是为了谢念安好。只要他一天担着谢念安师父的名头,邵安柔就一天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想到谢念安那日哭着在她怀里睡着的模样,邵安柔心里的火气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太监察觉到了她的愤怒,更是尽力忍住自己想躲开的欲望。
这场单方面出气的殴打,直到邵安柔彻底没了力气才结束。
此时,太监唇角满是鲜血,背后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看着他一张面容姣好的脸上此时才敢露出的痛苦神色,邵安柔满意的点点头。
她勾了勾手指,那太监就像是狗一样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