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花想再提灵力催动冥音铃,可铃声只发出几声微弱的“铃铃”,对鬼魂失去了制衡之力。她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丹田里的灵力十不存一。
“不用试了。”景殊忽然在她身后出现,“就你那点微弱的灵力,随便用用就耗尽了,至少得一天一夜才能缓过来。还愣着干什么?追那女鬼去啊!”
程小花一看李春秀是朝山下的村子跑去,拔脚就追,边追边喊:“春姐,回来啊!那个王八蛋都死了,你到村子找不到他!”
然而,李春秀已然失了人性,根本听不见。一阵风似的,就已倒了山下的清水村。
此时已经半夜2点多钟。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睡熟了,倒是村头村尾的狗们敏锐地嗅到了什么,一个接一个地吠着,打破了村子里的宁静。
有村民听到动静,刚披着衣服走出家门,忽见一道黑影从家门前闪过,在快要消失之前,那个影子忽然扭过头来,露出一张狰狞的鬼脸。
“啊!”那村民惊呼一声,当时就晕了过去。
程小花一路追到村子里,只听到村子里狗吠叫不息,村民们都感觉到不对劲,觉也不睡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家家户户的灯也都亮了个七七八八。
孙名扬和山猫也迎了出来,一看到程小花和景殊,孙名扬就问:“怎么回事?村里人怎么都知道闹鬼了?”
景殊冷笑:“知心姐姐没当成,反倒把女鬼的戾气引出,这女鬼火气上头冲下来报仇来了。”
山猫眯了眯眼:“小花姐,不行的话,还是让我一口把她给吞了事!”
程小花说:“想我被万鬼噬身,你就直管吞!”
村道纵横交错,早就看不见女鬼的去向。不过程小花想它既然想报仇,肯定是往方国良家去了。尽管人性是没有了,却还记得仇人的住所。
方国良家正在办白事。
因为警察已排除他杀,定是意外死亡。方家也没办法,只好先把丧事办起来。
小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先失了母亲,又死了父亲,成了彻底的孤儿。
今晚,两个叔叔说孩子要长身体不能熬太晚,就叫他先去睡着,他们替他守。
可小健哪里睡得着?躺在床上抹了会儿眼泪,就又穿了衣服起来了。刚刚走到灵堂前,两个叔叔的对话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老大死了,帐上还有七十多万,小健还是个学生哪里用得上?”
“就是!我早想盖个新房了,正好先挪一部分出来给我个盖房。”
“老三,盖房能先缓一缓,我儿子这头在说亲,女方是城里人,非要在我们在城里买房才肯结婚。要不等我们这边事办完了,你再盖房?”
“城里的房了多贵,等你买完了房,哪还有余钱给我盖房?老二,你甭想独占老大的钱!”
“难道盖房子的花费就便宜了?我看是你想独占吧!”
“行行!咱们也甭争了,一人一半,这总公平吧?”
小健气得浑身发抖,冲出来对两个叔叔吼着:“那钱是我妈的买命钱,你们谁都别想拿!我就是全烧了也不会给你们!”
二叔板起了脸说:“小健,你这孩子怎么和大人说话的?你还是学生,能管得好这么大一笔钱?我和你三叔还不是为你好?”
三叔说:“就是就是!有事咱们好好商量,都是一家人,我们也是为你好。”
“滚,你们都滚!我爸不用你们守灵,我妈的买命钱你们也别想要!”小健顺手抄了根扁担,乱挥乱打。
两个叔叔促不及防地挨了几下狠的,一路退到了大门口,忽然觉得身后刮过一阵阴风,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看小健的表现,忽然脸色一变,手里的扁担“咣当”一声落地。
两个叔叔感觉不对劲,慢慢地回过头去,对上的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脸颊上的皮肤还有好几处被撕咬的痕迹,带着点点的血痕。凌乱的长发不住地有水滴落,隐约中还能听到“嘀嗒、嘀嗒”的滴水声。
“鬼,鬼?”二叔吓得浑身发抖,想逃,可偏偏两条腿不听使唤。
“是,大嫂?”小叔依稀认出了它,吓得更狠了,他的腿倒是能听使唤,可不等他跑,就被扼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