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得稳住心中狂奔的***,面上恭敬的领旨:“是,父亲。”
他故意呼了一句“父亲”,而不是“父皇”,意欲示意皇帝——别忘了,他们是父子,再如何,是有血脉亲情存在的。
而后他便在两名暗卫的监视下去了一间偏殿。
他心中无力的叹息道,在真相出来之前,他便只能待在这里,恐怕平王都不一定能见上他。
何况这桩案子是颍王在负责查办,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今日若不能平安归去,梁文复和陈叔华他们应该会马上思考对策吧?他如是想着,今下如要查办此案,只要冯挺不反,只要解释清楚运送铠甲的来龙去脉,应当不会出什么纰漏。
对了!冯挺递的那几封神情铠甲的奏章即可作为证据!
啊……走时怎么就忘了带了!如果带上了,方才就能作为证物出示了!
后悔,好后悔,肠子都悔痛了,怎么就忘带来。
……
然而,这一禁便是数日。
每日饮食穿用都有专人侍奉,寝宫内任他如何都不会有人来管束,但就是出不得走出此宫。过得简直如同与世隔绝。
除了能从那些侍从嘴里问出今下是什么时辰,别的问什么都不作答。
他与副将都被困在了方寸天池这处,不知平王有没有派人去给梁文复送消息,梁文复他们是否已经找出了应对之策。
焦虑啊,除了焦虑,还是焦虑,焦虑得胡子都长长了。
就在林苏青焦头烂额之时,远在庆州那边的冯挺处,却生出了变故。
……
“报!”一名身着破旧铠甲的士兵火速登上城门,迈上几百层高阶,穿过层层守城将士,找到了那位身着银盔铁甲之人,此人正是庆州都督冯挺。
“报告都督,有一位自称东宫詹事的人求见。”
冯挺疑惑,就算太子批复了运送铠甲,也不会这么快就到啊?而且还是派的文官前来,难不成是派来慰问将士们?
不过,既然是太子身边的人,便不必多想,而且自然是要礼待的,遂道:“快去请来!”
虽然差了士兵去请,但冯挺还是亲自去了迎接那位詹事,打眼一瞧:“嗨哟!这不是王大人吗!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而那位王大人却愁容满面,哀声哉道:“哎哟冯都督诶,我王某人才没有兴致同你别来无恙哦,我欠恙啊,我王某人欠大恙啊!”
冯挺见他一阵呜呼哀哉,一阵捶胸顿足,仿佛有什么呕心之痛的事情。便问他道:“王大人有何心事?冯某可能帮上一把?”
那王大人一声沉叹,道:“冯大人喂,我王某人实不相瞒啊。我是来投靠你的啊!”
“投靠我?”冯挺一头雾水,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王大人你身在京中为官,职务又清闲,同时又做了太子殿下的门客,怎的突然来这荒漠困苦之地投靠我呢?”
冯挺琢磨着又道:“这不是有清闲不享,偏要来挨刀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