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他千里迢迢来徐州,当然是要给家里寻个机会,虽然怕李笠如同老鼠怕猫,但也知道李笠看在林氏、李昕母子份上,不至于闭门不见。
如今见李笠如此态度,林盛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李笠让他跟着庞秋走走看看,那就是让林家也搭顺风船的意思,如此一来,林家的前景,可就越发光明起来。
这都是因为林氏侍奉吴氏十分用心,李昕又很懂事,在鄱阳帮着守李家家业,李笠是看在嫂子和侄儿的份上,才不和林家一般见识。
说了一会,林盛不敢打扰太久,识相告退,李笠让管家送出门外,自己转到后院,去看黄姈母子。
新生儿自有奶娘照料,黄姈在不怎么透风的房间里坐月子,李笠一进去就觉得有些闷热。
没办法,如今坐月子就是这规矩,认为产后不能见风。
黄姈知道林家来人的事,问:“人来了?”
“来了,我让庞叔带着他就行,用不着我们操心。”
李笠坐在床边,握着黄姈的手:“昕儿总不能和舅舅们老死不相往来,当年的事该不该恨一辈子,他长大了,也该自己拿主意。”
“那,昕儿接下来,如何安排?”黄姈问,李昕今年就满二十岁,作为新平公的侄儿、李家长孙,不能总呆在鄱阳看家。
而且梁森的弟弟梁淼,也该有个安排了。
“以家世,他们要入仕就只能先从军,立军功,凭借军功入仕。”
李笠沉吟着,“可一旦昕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向嫂子和娘交代。”
“那,先成家,有个儿子?”
“想来也该如此,不然,我娘和我嫂子,可不放心他出来跟着我。”
“那婚事可得抓紧。。。”
“哎哟四娘,你坐月子哎,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不操心不行。”黄姈白了李笠一眼,“你这当家的,有了新欢,魂都被勾了去,每晚折腾,床单天天换,还有精力想家里的事么?”
黄姈这么说,李笠只能干笑,他收了段玉英,喜欢得不行,对方善解人意又主动,所以两人难舍难分,几乎每晚都要折腾到深夜。
李笠每天早上倒是准时起床,而段玉英都要到临近午时才起来。
“在家的日子,就要珍惜,说不定哪天,我就要带兵出征,一年半载才回来。”
黄姈听了,下意识问:“三郎,又要打仗了么?”
“不知道,这得看齐国怎么想,按说如今是春天,不该用兵,毕竟雨季快到了。”
“那,我们就继续守,再过一年?”
“不行,一味地守,只会渐渐处于劣势。”李笠摇摇头,“齐国地大物博,人口稠密,不说河北,就说河南地区。”
“一年时间备战,河南州郡积攒的物资和人员,不比徐州多上几倍?这是规模效应,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黄姈想了想,问:“那还是得主动出击?”
“没错,以攻代守,打乱对方的节奏,哪怕对方正在准备进攻,我们攻击他的侧翼,也能让其手忙脚乱,原先的攻势不得不暂缓。”
“若真的要出征。”黄姈看着李笠,郑重的说:“你放心,家里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