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绰绰,卢同绕过梁立东,鬼魅般出现在四位夫子面前,身后留下一道残影。
四人俱是一惊。
卢同两道浓密的剑眉斜插入鬓,眼睛炯炯有神。
五十上下的年纪,已经进入武道二品不灭霸体境,距离武神一步之遥。
“我卢某人一生敬重读书人,四位怒气冲冲,闯我密碟司,所为何事?”
卢同不冷不淡。
四位夫子却感到压力十足。
差着好几层境界呢,对方一只手,他们四位也未必能打得过。
自古读书人骨头就硬,齐夫子上前一步,沉声道:“密碟司无辜抓我一名弟子,叫许默言,烦请指挥使大人放人。”
其余三位夫子不甘示弱,纷纷出声:“是我的弟子。”
抓了书院的学生?
还是四位夫子的学生?
卢同疑惑道:“据我所知,你们四位不是一个书院的夫子吧?”
秦起调皮,道:“不是又怎样?我们联名收的,指挥使大人,我们书院收学生,也要向密碟司报备吗?”
卢同和蔼一笑,道:“那倒不是,我在想,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几位不顾生死也要硬闯密碟司要人。”
这时。
梁立东靠近卢同耳语:“玉泉观爆炸案,正是此子发现现场的爆炸物,从而研究出了炸药,向我等展示。
又据说书院比试那天,作了一首沙场词,引得天地震动,四位夫子力拼争抢。”
说着,眼睛看向四位夫子,意思是说,就是眼前这四位。
卢同微微点头,道:“四位,里面请。”顿了顿,朝空气喊了一声:“奉茶!”
少顷,一排绿萝侍女端着茶盘鱼贯而入。
四位不为所动,依然站在庭院,不动如松。
国子监祭酒魏方平曾经告诉他,书院的夫子都是一根筋,除了学问,不会为任何事情低头。
这时。
胸口印着金牌的白役匆匆赶来,道:“大人,外面来了一群司天监的人,硬要闯进来,请大人示下。”
梁立东拔身而起,披风鼓胀,箭一般电射而出,转眼便到了司天监人前。
卢同寻声看去,一群穿着五颜六色服装的司天监属众正闯进来。
为首的是一名着红衣,胸口绣着刀剑的男子,他昂首挺胸,像一位坦然赴死的勇士,不顾梁立东的警告,大踏步向前迈进。
此人正是孟老怪第七位弟子秦风。
善铸造、炼制,颇为得宠。
梁立东手持长枪,向前一指,斥责道:“司天监与密碟司乃是联动部门,并无隶属关系,尔等闯入,意欲何为?速退!”
秦风风度翩翩,遥举,儒雅的道:“梁首座,我们来此是向密碟司要一个人。”
梁立东心里一紧,大概已经猜出了端倪,皱眉沉声:“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