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梁韵桦这么不体面的样子,人前人后,梁韵桦都是一副阔太太的模样,她并非是什么大家闺秀,却日日做的端庄得体,生怕旁人在背后议论。
宋清歌实在听不下去了,同护工道:“阿姨,你出门跟她说,我说了不算,让他去找徐绍亭。”
她如今动一动都困难,自己的亲妹妹都顾不过来,哪里有心思管这些破事,何况,谁知道梁韵桦又安的什么心。
护工打开门,没了这道阻碍,梁韵桦的哭嚷声更加清晰刺耳。
交代完话后,护工一转头,看到徐绍亭从楼道拐角的电梯方向走来,颔首道了声先生好。
徐绍亭打量着被几个保镖架着的梁韵桦,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宋夫人,你可有脸来找她。”
事到如今,梁韵桦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一味的恳求,“徐总,扬州要是死了,宋家肯定要破产,届时清歌肯定会恨你,宋家是你的岳家,宋家出事,你不能不管啊!”
“梁韵桦,离开这里,我还能考虑帮你,你再多说一句,宋扬州只会死的更快。”
梁韵桦有片刻的安静。
徐绍亭也懒得再和她周旋,只一个字,“滚。”
护工开着门,这些话,宋清歌是都听进耳朵里了。
蒋温姿的五七之日,难为徐绍亭给母亲上香后还能回来医院。
他没进来,在门口站了片刻,嘱咐了护工几句,转身离开了。
护工进来之后,给她倒了杯蜂蜜水,“太太,您润润喉咙。”
姜雨彤那一刀扎的位置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往左一寸便是颈动脉,往右一寸便是声带,若因此伤了声带,宋清歌便成了哑巴。
蜂蜜水喝完之后嗓子是舒服了很多,新年伊始,江城开始飘了第二场雪。
窗外的雪花洋洋洒洒,屋内却是暖和和的,药里有止疼的成分,服下之后宋清歌有些困,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已经陷入安眠,外面却又开始传来梁韵桦的哭喊声。
有一瞬间,宋清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一向有些起床气,被这么个人吵醒,心里的怨气也更重了些,叫了护工一声,“阿姨,您让她进来吧。”
既然梁韵桦这么欠骂,她也没必要忍着自己的脾气了。
保镖几个人跟着梁韵桦一同进来,在宋清歌的床边站了一圈,生怕梁韵桦会突然出手伤人。
梁韵桦在宋清歌的窗前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娇娇,你弟弟出车祸了,命悬一线,急需输血,医院血库告急,我和他血型又不匹配,你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