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姑娘挤在一起,又都是爱美的,聊得是最近沪市时兴的衣服样式和发型,哪家烫头发便宜,谁头发烫坏了不敢出门,这周又胖了两斤,还有什么擦脸膏好用。
她们身上清一色黑色练功服。
许思走进屋檐时候,就像一只白天鹅进了墨盆。
白色的开司米小开衫,从脖颈到肩颈真如天鹅一样优雅,微微泛湿的碎发沾在脸颊边,引去所有目光。
许思倒是不自知,温声问站得最近的一个姑娘,“你好,请问方老师在吗?”
那姑娘愣了下说,“在啊,最里头那个舞蹈室。”
“好,谢谢。”
许思抬步往走廊尽头走,冷不丁被人叫住,“喂,你是来进舞团的?”
叫住她的叫温菁菁,团长季春梅是她舅妈,所以在舞蹈团属于被大家捧着的那种人,说话毫不客气。
许思看她一眼,“恩。”
温菁菁下巴微抬着,“你跳舞怎样?要没点功夫还是别费力气了,白玉兰可不是三脚猫都能进的。”
许思淡声说,“应该不比你差。”
说得‘应该’,但那笃定自信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事实。
温菁菁眉头一皱,冷笑说,“吹牛不打草稿,长得好看就以为自己跳得好,别是个花瓶。”
少有人在她面前说自己厉害,温菁菁从小被季春梅亲自教导,怎么也能在白玉兰排前三。
“哦,谢谢夸奖,”许思不得罪人,但也不受平白无故的气,“我晓得我漂亮。”
“你脸皮真厚。”
“一般,”说完没再搭理她,转身就走。
背后议论声顿时响起,“菁菁,这人谁啊这么不识抬举。”
温菁菁冷声说,“我怎么晓得!”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未必就跳得好,等下别给方老师骂哭出来。”
“是啊,方老师要求最高,不然也不会让她负责考核。”
“昨天都骂哭两个了,这些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咱们白玉兰可是要拿首演的,跟那些小舞蹈团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