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县。
高奇强端坐在太师椅上,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脚上穿着一双布鞋,面容和蔼,就像邻家老大爷一样。
但在场的几大家族的当家人却没有一个敢小瞧他的。
高齐强年少时只是一个卖鱼的贱户,靠着在码头旁边给人杀鱼为生。
那时候洪泽县还没有如今这样的秩序,乱得很。
高齐强找准机会拜入了一个渔帮东家的门下,拜他做了干爹。
从此混迹洪泽县码头,在渔帮之中步步高升。
最后干掉了干爹,成功上位。
其人狠辣如狼,阴险而狡诈。
“都说说该怎么办。如今这巡山司是来势汹汹啊。我等若不想个法子。这数十年的基业可就为他人做了嫁衣。”
高齐强放下手上的茶盏,环视诸人,目光如电。
“高老大。不是我等不想反抗。实在是朝廷的力量太强了。”
“那三千巡山卫可不是咱们麾下那些卫队可以对付的。”
说话的鹰鼻老者面容阴冷。
“再说了,即使我等能打得过杨奉先,又能打得过那北平城坐馆的张皇帝吗?”
这话一出,场中气氛顿时沉寂下来。
那一位崛起于微末,出身卑微,但硬生生的带领一群乞丐打下了偌大的江山。
真正给世人演绎了什么叫出身寒微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对于那一位,在场众人既有敬畏也有恐惧。
唯独没有人认为自已可以抵抗的了朝廷的兵锋。
高齐强笑道:“那依照蔡兄的意思,我等直接束手就擒便是。”
“高某人本就是贱命一条。侥幸享受了几十年的富贵已经是赚了。”
“老头子我没有子嗣传家,有一个女儿也早早嫁到了北平。”
“若诸位不打算抵抗朝廷。老夫索性也就认了。今夜便收拾包裹,去投奔女儿。”
“哎呀。高兄这话说的就玩笑了。”
钱宝挺着个肚子,乐呵呵的笑道:“咱们谁不知道谁啊。”
“上面不让走,下面谁敢走可就是要掉脑袋的。”
说着,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意味深长的笑道。
“全家都是要掉脑袋的。一个也逃不了。”
“打也不行,逃也不行。”
“难道我等就坐在这里等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