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去的?
他们怎么知道?
这几天他们一直被拘在客院里,那几个丫鬟的嘴也是个紧的。问来问去都打探不出个屁来。
杜氏双眼瞪得死死的。下意识地张口就问:“已经去了?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小兔崽子竟然早走了?那她巴巴地跑这一趟。不是白跑了?
曾家三个小子脸色也不好看。尤其是曾博安,他年龄最大,最为看重这次的机会。
程氏似是没看到杜氏的失态,她颔首道:“早去了呀。初五就启程了呀,今日十八,算起来应该就是这两日就会抵达福州了。”
杜氏一听心里似咽了个苦胆,吞也吞不进去咽也咽不下来。
初五启程,那她到云家的时候应该才走了一半多路程,若是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赶上,可如今他们在云家耽搁了这几天。。。。。。
杜氏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云家吊了他们这么多天,他们一定是故意的!他们在拖延时间!
憋了这些天的怒火,如今又得知这一趟跑了空。愤怒夹杂着失望一下子将杜氏都燃烧了起来,她霍地站了起来,刚想开口就被程氏抢白了去。
程氏面露惊讶,不解道:“上次大姐夫派人送了墨宝过来,我不是跟那位跟着的毕嬷嬷说了。怎么,她没告诉你吗?”
杜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开了。
“毕嬷嬷?”
“是啊,我们将远哥儿的日程都告诉她了呀。”程氏狐疑地望着她,“难道那毕嬷嬷真的没告之与你?”
杜氏有火又撒不出来,面如猪肝色,她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容。
“说了说了,我一下子想岔了,没记起来。”她半天憋出一句话。
程氏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心里好笑。程氏望了她身侧的几个哥儿,道:“那二夫人特意带着几位哥儿跑得这一趟是。。。。。。?”
杜氏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面色尴尬的两个儿子和侄子,呼吸一窒。
总不能说他们是来给曾博远当书童,好一起入岭南书院的吧?如今曾博远那小兔崽子说不定都到福州了,这再提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这一瞬间,她才发现她这是带着两个儿子巴巴地赶着给曾博远当书童。
书童?
说白了不就是一个伺候人的奴才吗?让自己捧在手心里的两个儿子赶着上给别人当奴才?她这是疯了吗?
丢人都丢到阳城来了!
她忽然想到,这么离谱的想法,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了?还有,这破主意,到底是从哪里先传了出来。
这些事她怎么想都是一个套!
杜氏心中心绪翻滚,面上干干一笑:“哥儿们感情深,听说远哥儿要到福州去心里很是不舍,这不,特意敢过来与他道别,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程氏听完笑得意味深长。
杜氏再也没有呆下去的心思了,第二天她带着三个一脸郁郁的哥儿辞了众人,回京城去了。
毕嬷嬷?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清楚得很!毕嬷嬷是王雪娥的人!
真是没想到啊,这贱人半只脚都踏进了庵子了,竟然还敢把手伸得这么长,害她把脸面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