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依然贴着她的肌肤。
“他临走的时候,好像说是去女子监狱。”尹童童一瞬不移地盯着她,悄悄往后挪挪身子。
“女子监狱?他去见凌夕儿了!”
徐妮琴咬着牙恶狠狠地出声,刀锋稍稍离开她的肌肤。“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伤了他,背叛了他,他还一心一意惦记着她!”更可怕的是,如果lee对凌夕儿旧情未了,他就不可能会帮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要死路一条了。
不,她不相信会这样,她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他不该对那个女人还有感情。可是如果不是他,最近发生的一切,谁还有能力办到……徐妮琴彻底慌乱了,不,她不要就这样走到穷途末路,她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好日子没过……忽然,刀尖直指向尹童童的脸,她歇斯底里地吼。“说,他到那去做什么?他去见那个女人去做什么?”
“哼……”尹童童不由冷笑了一声。“你说一个男人去看一个女人还能做什么?特别是像皇甫冷冽那样的男人……”
“闭嘴!闭嘴!”
徐妮琴已经接近癫狂的边缘,尹童童决定再帮她一把。“好了,我也不再瞒你了,其实皇甫冷冽去监狱是——接——夕儿——回家——的。”她刻意放慢速度一字一句地说。
“胡说,胡说!凌夕儿被判了七年徒刑,她怎么可能回家。”刀子疯狂地在尹童童面前上下飞舞,徐妮琴恶狠狠恐吓。“我告诉你,你再乱说,我就划花你这张脸!”
“我说的是真话,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尹童童再悄悄往旁边挪挪身子,伸手从背后勾起一个厚厚的靠垫。“你说,夕儿伸冤得雪,那真正的凶手,还有做伪证诬陷她的那帮人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吧,这还真是天网恢恢……”
“胡说八道!我割烂你这张嘴。”说着她手中的刀已经直直刺向尹童童的面部。幸好她早有防范,举起护垫挡住了脸。不过锋利的刀尖还是透过护垫危险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徐妮琴这次是真的失去理智了。看来,她要想办法脱身了。冬儿还在房间里,她最好要把这个魔女引出这栋房子。
想到这,尹童童没再犹豫,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徐妮琴,她飞快向门口跑去。
一个趔趄,徐妮琴松开了手中的凶器。但她立刻稳住自己的身子。“想跑?没门!”她阴森森说着,纵身追了上来。
手握在门把上,只差一步,就这一步她就能将那个女人引出房间了。
只是,咔吧一声她听到门扉开启的声音,然后。
“干妈,你们再做什么?”清脆的童音刚一响起,尹童童就急忙转身喊道。“冬儿,快回去!”
可是为时已晚,徐妮琴在稍微愣了半秒后,倏然转身将凌冬儿抓在手中。
高大冰冷的铁门缓缓开启,凌夕儿蹒跚地从里面走出来。灿烂的阳光直直照射着她,她不禁感到有丝刺眼。
一个月的监牢生活,她碎了心,身体也千疮百孔。然后,一纸误判,她出狱了。
大门外,停着一辆豪华车,那抹纤弱的身影一出现,皇甫冷冽就走下车。
“你没事吧。”他迎上去,伸手想要扶住她,她看起来很虚弱,而且脚还有些跛。
“没事。”她淡淡答着,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漠然转身向汽车走去。
大手僵在空气里,皇甫冷冽微微摺起俊眉。她在刻意疏远他!
汽车在宽阔的公路上平稳行驶,车内一路寂静无语。
皇甫冷冽冷眸一次次扫过凌夕儿,她却只是眼睛望向窗外的一点,一动不动。宛若一尊上好的玉质雕塑。皇甫冷冽忽然觉得——此刻,她离自己很远,远到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抓住她。
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伸臂揽住她,她并没有反抗,只是安静偎在他的怀中,眼睛依然望向车窗外……
“那里就那么吸引你吗?”他扳过她的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不。”她摇头,快速将视线调开。美眸又开始直直盯着车内的某一点瞧。
“你……”她木然冷漠地态度让他很是着恼,原有的一丝愧疚也在瞬间消逝。“你忘了我为什么救你出来了吗?这个样子,怎么能引起我的‘性’趣。”
“你想让我怎么做?就直说吧。”大眼终于添了一丝生气,转回到他身上。只是她的语气还是充满恍惚,似乎什么都无所谓般。
黑眸冷凝瞪着她,皇甫冷冽对她的表现是真的很不满意,他不要救出来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头娃娃。她的脸太苍白,她的眼神太死板……就连那记忆中鲜嫩的红唇此时也灰白的刺眼。
凌夕儿双眼茫然地与他对视,发现他在笑,但眼神很冷,那一天病房里的温柔已看不到一丝。止不住心头又升起一股寒意。
是啊,他能力卓绝,手可遮天,到什么时候她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她就是只蝼蚁可以轻而易举被他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