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上前拍了拍伏衍的肩头,笑道:“莫要丢了我们武当的脸面,管他是谁,揍他丫的就完了!”众人闻言不禁莞尔,或许这话也只有元玄这神经大条的家伙才说得出口吧。百里如一瞥了一眼元玄不禁暗自腹诽,摇摇头道:“表弟莫要听这不靠谱的家伙,尽力而为便是。”陆青岚则是上前附和道:“小牛鼻子,这回我给你加油,不要让我失望哦?”谢灵蕴还有剩余的几个小辈皆是上前投来关切的目光。
一阵寒暄过后,伏衍跃下观战台,向着场中走去;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只剩下激动与高昂的战意。正在此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自台上传来,“小弟弟,要加油哦!莫要输给那个小和尚!”紫虚大声道。
众人闻言,不禁一阵唏嘘,八卦之魂再次燃起。伏衍闻言稍显尴尬,而后莞尔一笑,并未回应。
守拙看向伏衍的眸子有些羡慕,更多的却是嫉妒;暗道:“为何这家伙如此幸运,竟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与关爱!不过你的好运气也快要到头了,我倒要看看你在如心手上能撑几个回合!”另一面缓步走来的如心听闻紫虚的喊话亦是莞尔一笑,依旧是淡定从容,古井无波。
“武当元一,见过如心小师傅!”伏衍拱手施礼道,而后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清秀儒雅的少年。如心面对伏衍好奇的目光,淡淡一笑,双手合十,微微欠身道:“阿弥陀佛!元一施主,如心有礼了!”
伏衍微微一笑,道:“吾尝闻如心师傅精于佛法,我心中有惑于佛,不知可否指教在下一二?”如心微微颔首道:“我佛慈悲当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施主既有向佛之心,便是与佛有缘;不过倒是说不上什么指教,如心愿与施主探讨一番。”
伏衍闻言正色道:“何谓佛?又如何成佛?”如心宝相庄严,轻道:“具足自觉、觉他、觉行圆满,如实知见一切法之性相,成就等正觉之大圣者是为佛!”待伏衍思索片刻,如心接着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伏衍点点头,而后疑惑道:“常听闻佛家有言,见之在相,悟之在空,是以明心见性,成就佛陀。何为‘相’,‘空’又为何意?”如心闻言笑道:“大道万千,所见、所闻、所感,万事万物皆为相;空之为实相,却是无相,道之本真也;遂以相悟空,明心见性,可得大自在!”伏衍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锣声已响,比试已经开始,可是二人依旧不为所动,四周众人不由得疑惑起来,议论声四起。
元玄见状笑道:“小师弟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莫非是他的战术不成?若是当真能如之前跟紫虚一战那样,说不得还真可能胜了这如心,哈哈!”一众小辈闻言不禁也是好奇得紧,不知道伏衍跟如心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小子难不成使得是攻心之计?若是当真能动摇几分如心的道心,取胜也未尝全无可能!哈哈!”百里无情悠悠道。唐云轩却是摇摇头道:“不过是单纯的求知欲罢了!即便他能想到这个方法,也定然不屑如此!”其实百里无情也不过玩笑罢了,众人对于伏衍的人品还是了解一些的。
“实相本无相;既是空,又何来菩提、明镜和尘埃呢?”伏衍思忖至此,不禁微微摇头,而后看向如心笑道:“谢如心师傅解惑,不胜感激!听闻小师傅刚刚所言,吾亦有所感,忽得一偈,还请小师傅指点。”
如心眸光微亮,笑道:“施主请说,小僧洗耳恭听!”伏衍正色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如心一开始不过是对伏衍的见解有些好奇,但也并未有太高的期待;闻言却是振聋发聩,不觉怔在原地,细细咀嚼起来。
少顷,如心回转过神,眸露精光,双手合十,躬身一礼,而后摇头叹道:“是如心着相了!元一施主倒是比小僧高明得多了!此番我本无意来此争锋,师尊却说我的佛缘在此;确是没想到竟然是元一施主!日后若有所成,小僧必定感念元一施主今日所言!”
伏衍赶忙拱手还礼道:“如心师傅无需如此,与小师傅交谈片刻,我亦是获益匪浅。”如心淡然一笑,没想到此番前来竟是遇到伏衍这般妙人,终是不负此行;而后古井无波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激动,道:“元一施主与佛有缘,若是能够精研佛法,他日成就必定在小僧之上!”闻言,伏衍却是摇摇头道:“佛道殊途亦是空,象相无着法自然!”
如心闻言又是一愣,而后不禁摇头苦笑道:“唉!如心又着相了!佛道看似殊途,不过是追寻世界本质的方法不同罢了,观相还是观象皆在己心,得空而忘相,得意忘象顺其自然便好,又何必执着于佛还是道呢。阿弥陀佛,元一施主在明心见性一途,非我所及啊!”
伏衍赶忙道:“如心师傅过奖了,不过是一些浅见罢了!小师傅若有所悟也是修行到了,非我之功!”
一旁的督判见二人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而且还在这里客套,赶忙上前催促道:“二位小友,后边还有一轮比试;你二人若甚是投机,不妨比试过后再继续。在下唐突打断二位,也是为了武道会正常进行,无奈为之;若有不妥之处,还请见谅!”伏衍跟如心二人闻言一怔,而后赶忙施礼道:“一时兴起,还请前辈莫怪,我们这就开始!”督判闻言,点点头哂然一笑,拱手而回。
伏衍看向如心笑道:“以‘言’论佛道先到此为止,接下来就让我以道之象来领教一番小师傅的佛之相,还请不吝赐教!”如心闻言亦是笑道:“阿弥陀佛,好一个象相之争,妙哉,妙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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