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到一处崎岖的山路,马车的颠簸让阮玉薇差点儿滚在地上。
外面的夜色漆黑,只有马车前的灯笼发出幽幽灯火。
陆让沉思,京城的周边少有山路,地势平坦,只有往顺成府方向有一山林。
上次在程家庄附近寻到阮玉薇的地方,大约也是这个方向。
程太医,锦城王,冠军候,这些人若是串在一起,是不是要上演一场宫变。
陆让默念着车子的路况和距离,直到闻到一股清幽的檀香味,车子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阮玉薇和陆让相视一眼,陆让立刻软软地靠在车厢壁。
被人从马车里提下来的时候,前面宣宁郡主的马车上下来三个人,除了宣宁郡主,还有两人都不认识。
也难怪,宣宁郡主这般迷恋陆让,却没有和他同乘一车。
借着月色,阮玉薇只能看到是一处不起眼的小庄子,一阵夜风吹过,她浑身一阵寒战,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鬼地方比城里冷多了,平日里就是起夜也没有这么冷,差不多和城中初春差不多的温度。
前面的宣宁郡主回头看了她一眼。
陆让的夜视比旁的人要好得多,这处庄子在山中看着是个普通的农庄,可竟然还有好几处暗哨,眼到之处,庄子处处都透着诡异的静谧。
还不待他看个清楚,眼睛就被蒙了起来。
陆让听着周遭的脚步声,从凌乱到整齐划一,再到只剩下五六人的脚步。
他能肯定的是,阮玉薇一直都和他一起押送,两人没有被分开,他几乎就能断定,李宣宁也被人利用了。
长长的走廊,不对,应当算是甬道,泥土味夹着一丝檀香味,扑面而来的潮湿,还有脚下的湿润。
方方面面的显露,都不像是一处庄子所有的。
“主子交代,看好这两人,万不能有任何的损失。”
“知道了。”
压在肩上的力道消失了,下一瞬,被人一推,脚下绊着台阶,一个趔趄摔进屋里。
陆让只觉得整个人摔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咚”地响声。
“你做什么,都说了主子已经交代过了,不能任何闪失!”似是押送来的人的声音。
“到这儿来,还有能活着回去的吗,你心疼他们,不如心疼心疼你那好弟弟,今儿犯了规矩,被扔到万蛇窟去了。”
“什么?怎么回事?!”
随后就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陆让的双手被绑在手身后,整个人侧躺在地上,鼻端还能隐隐闻到丝丝的血腥之味。
一人跌坐在了他身侧,传来一声低呼,是阮玉薇。
屋子“砰”地一声被关上,陆让侧耳听了片刻后,才慢慢坐了起来,他手臂用力,反绑着他的绳子应声而断。
他扯下眼罩,这才发现,这间空荡的木质房间,房间方正地就像一个盒子。
房间没有任何家什,就连灯笼都高高地嵌在墙壁上,房顶上一个巨大的诡异图腾,中间的那双眼就像活着一般死死地盯着这屋子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