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无表情,将衣服收走。
清曙院那边,顾氏站在门前阴阳怪气地唾了口:“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了活该。”
长宁霍地抬头。
顾氏一窒,想到宋宜晟的警告,也只是动了动脖子,扭身回了堂屋。
死了。
死了。
长宁攥着包裹出门,怀里五枚铜板炽热滚烫。
这五枚铜板就是马婶儿给她的买命钱。
买顾氏,买所有害她性命之人的买命钱。
那一晚,长宁整夜未眠。
她挑灯夜读,宋宜晟收集到的那些资料不断在她脑海中融会贯通。
此前研究机关术所产生的重重疑惑抽丝剥茧般解开。
前世宋宜晟能靠着这些资料将墨家机关术掌握得八九不离十,长宁重生归来,自然不逊于他。
一整晚,她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长宁站到窗前,伸了个懒腰。
天刚蒙蒙亮,还带着些许湿润,她深吸一口,凉凉潮潮的空气让她精神几分。
长宁踏出院门,晨起时,清曙院只有一个杂役丫头彩月在院中扫地。
彩月看见她一怔。
长宁比了比唇角,招手示意她过来。
彩月是当日给她报信,还吃过她甜点的丫头,两人算是有几分交情,彩月便四下扫了眼,丢了扫帚跑过来。
用午膳时,顾氏便阴沉着脸,兰香也没个笑模样。
“这个贱人!”顾氏丢了筷子。
“姨娘息怒。”小丫鬟们溜溜地退下,只有兰香给顾氏顺气:“都是仗着有梅香那个小贱蹄子帮衬,花穗才敢这么放肆。”
顾氏咬牙切齿。
她怎么也没想到,是花穗同老夫人提的迎沈家女儿为妻之事。
“要不是路过的那个杂役丫头多嘴,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阖府上下不得怎么笑我!”顾氏骂。
她之前还帮着花穗除掉马婆子,这不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花穗是借此得老夫人欢心了,但顾氏却被堵到现在。
还差点要堵一辈子。
她可不是想一辈子做姨娘的人。
“这贱蹄子跟梅香一样蠢,看我怎么收拾她。”顾氏咬牙切齿,吩咐下去。
花穗怎么也想不到,她刚因庆功宴上的差事在老夫人面前得脸,就遭飞来横祸。
“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下毒害我!”杜氏指着那碗被顾氏撒掉的甜汤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