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转身,逗狗似得在半空中抖着,又一伸手将布条放了回去。
宋宜锦恨得牙痒。
她何尝认不出,这就是当日她被曹彧救下时穿着的那件衣服。
“花布有相似,秦二爷的意思,小女不明白。”宋宜锦扬起下巴:“我如今已是陛下亲封的庆安县主,秦二爷虽是太傅亲孙,但到底是外男,职不过八品,合该与我见礼问安,速速退下才是。”
秦无疆哈了一声,“笑话,你这领旨谢恩还没完呢,到长安拜过陛下接了印玺朝服才算,现在就跟小爷摆架子,太早了点儿。”
他放下翘着的腿,嘿嘿一笑:“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宋宜锦磨牙。
“秦参谋,你凭一个布条,就断定我不是木生,是否太唐突了。”
“哪是一个木条,还有让你画的阵法图。”秦无疆竖起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摇:“让你画,你推脱不肯,到最后还是庆安侯送来了真正的阵法图,这件事报给陛下,你猜陛下会怎么想你。”
宋宜锦攥着椅子的扶手,咬牙切齿。
“秦参谋你误会了,我也会画,只是我哥他先交给你罢了。”宋宜锦维持僵硬的笑,把怀里那张宋宜晟交给她的机关图拿出来。
一经犹豫,还是递了过去。
“你看。”
秦无疆呵了声,接过来。
果然和宋宜晟交给他们的一模一样。
秦无疆哈哈大笑,又猛地住口,这毕竟是宋宜锦的闺房。
他可不想和宋宜锦传出点儿什么。
“你又笑什么?”宋宜锦冷冷看他,又扫了他手里的阵法图一眼。
她心道:哥,我信你。
你不会骗我的。
你不会骗你亲妹妹,利用你亲妹妹的。
“我笑,”秦无疆把阵法图随手一扬,纸片哗地一声冲上半空,又飘飘荡荡,羽毛似得落下,在宋宜锦心中,却是重若泰山。
“我笑这种狗屁草图你也敢拿出来,庆安侯没帮你作伪,把真的教给你吗?”
宋宜锦眼睛猛地瞪大,噗通一下坐回椅子上。
“你胡说,我哥!”她攥紧椅子把手,说不出话来。
不会的。
哥怎么会,怎么会跟她耍心眼。
“哼,那你怎么解释之前交上来的是完整的阵法图,现在画的却是这么个鬼东西?”秦无疆指着地上的纸冷哼。
“看庆安侯也不想帮你啊,不过也是,他想参与议事,就得有个服人的本事,这件事既然是他的功劳,当然要他来领。”秦无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