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不知道宋宜晟还给她画过这样一幅像。
图中女子扬鞭策马,正是她第一次邀他去城外赛马的时候。
“怎么样,惊喜吗?”盲盗探头过来,盯着画上的少女啧啧两声:“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盲盗上下打量她。
不单单是脸上的红斑,还有五官上那些细节变化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人,还有那股说不出的气质。
画上的女孩张扬之气外露,明艳耀眼,光彩照然,比之眼前这个沉稳宁静得甚至近乎阴郁的女孩实在相差甚远。
若说是因柳家覆灭而性情大变,也不该变得这么……聪明。
盲盗这个聪明不是指长宁本人,而是指这种变化方向。
她如今的性格显然更适合报仇,适合蛰伏。
而大部分人若经历了灭族之痛,恐怕不会像她这么冷静,这么肯忍耐。
难道她真的聪明睿智到这个地步,能够以局外人的心态维持自己的复仇计划,就像一朵经过时间沉淀,挫折磨砺过的智慧之花,沉着稳健地筹划着一切。
长宁不答。
在她心里,柳氏一门早在八年前就死光了。
常人所要经历的痛苦,彷徨,无助,她都已经经历过,这份心态和积累,是她如今完胜宋宜晟的最终资本。
“你赢了吗?”长宁偏头问她。
盲盗干笑,冷哼一声:“我没赢,但你能找到你要的吗?可别自己毁了,如果你求我……”
长宁收回目光,专注画卷,用行动成功让盲盗闭上嘴。
只见她双手在画像中间频频点动,熟练而迅速。
没有夹层。
盲盗盯着她的手法,黑纱下红唇越撅越高。
长宁将画卷翻了个面,沿着两边的封条检查。
也没有。
最后,她将画卷卷成一团,手指灵活频繁地在卷轴上敲击,拧动,很快将卷轴拆开。
“你……真的不是我师妹?”盲盗又捡起这句话,嘀嘀咕咕。
显然长宁这番动作让她非常怀疑。
这些,是大家小姐会学的?
长宁不说话,单眼检查卷轴,在掌心磕了磕,一张卷成一团的纸被倒出来。
盲盗磨牙。
竟真被她找出来了。
这下她的威胁又没用了。
盲盗惆怅地看了狗窝一眼,机关弩啊,什么时候才能到手。
长宁没有注意她这些小动作,直接展开那张纸,目露惊喜,果然是那残缺一页,上面记载着当日入库了两批兵器及相关数目。
还有兵器库的印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