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方谦看她。
“明日秦无疆他们即将启程,你和他们一道,拿着这一套东西去长安,找秦太傅。”她说。
方谦喉结动了动。
终于到这一天了。
不过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长宁手里那一页上。
长宁注意到他的目光,将关键一页与木球一并收入怀中。
“防人之心不可无,秦太傅虽然刚直不阿,但他位高权重,府里难保不会有各方眼线,你孤身入长安,还是这样,稳妥一点。”
方谦点头。
他对长宁的决定是无条件信服的,何况东西本就是长宁找到的。
“一路小心。”长宁说,又驻步,“穿好锁甲。”
方谦点头,目送长宁离开。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下,他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
他薄薄的常服下,正是长宁送他的那件锁甲。
“我一直穿着,”方谦攥了攥拳头,自嘲地笑了:“只是你……从未注意过。”
他连夜收拾行囊,将账簿贴身收好,只待明日一早动身。
另一边长宁借着夜色回到庆安候府,却迟迟没有看到盲盗回来。
虽然她也做好了宋宜晟提前发现关键一页被盗的准备,但是这件事还算越晚暴露越有利。
毕竟留给方谦的时间越长,他和证据就越安全。
盲盗。
长宁攥了攥手,看向窗外。
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那是曙光。
也是希望。
只要拖到方谦和秦无疆一行出发,有曹家军的同行,就算是郑安候也不敢轻举妄动。
长宁的动作惊醒了天狮,她看着它,突然抬头。
“春晓呢?”她唤了声。
“她一直守在木室。”木鸢揉了揉眼睛应道。
长宁还穿着雪白中衣,就出了门。
木鸢赶忙拿了件斗篷给她披上,饶是仲夏,晨起时也是露气湿重。
长宁进了木室,就见春晓趴在桌上睡着了,她拍拍春晓脸蛋:“刀具呢?”
“嗯?”春晓睡眼朦胧,一看桌上顿时清醒了。
长宁这段时间只是让她熟悉用刀,她昨夜练了一晚上,可一睁眼刀具却不见了。
“不是我。”春晓急道,心中惶恐。
刀具丢了,屋里又只有她一人。
这怎么洗刷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