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傅又气又恼地踹了他一脚,“哪里学得这一套曲意逢迎。”
“跟庆安那位学得。”秦无疆答得比老太傅问得都快。
秦太傅眉头一皱,秦公允也反应过来,这爷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
庆安。
除了庆安候和柳家的那桩案子,庆安还有什么值得老太傅一怒的。
秦公允神色有些慌张。
柳家的案子是皇帝心里的一根刺,不但刺得深,而且化了脓,就是提一提都有可能被殃及池鱼,他这儿子,竟然特意跑去庆安招惹这等祸事。
难怪老太傅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公允扬手狠狠打在秦无疆肩头:“你这逆子,你说,你到底招惹到什么了,带回来的人又是谁?”
“难道……难道说你故意从花柳巷走,就是为了闹出动静,躲避仇家追杀?”
秦公允只是反映稍慢并不是傻,他秦家儿郎久在官场浸淫,这点脑子若没有,也难以维系一族尊荣。
这厢后知后觉,却叫他寒毛耸立。
“哎呦父亲,哪有您想的那么严重。”秦无疆夸张地叫道,揉着肩头避开,依旧没个正经模样。
秦公允气得不知说什么好,还是秦太傅老成持重,看着孙儿闷不吭声。
半晌,才道:“那件事,果然有问题吗?”
场上气氛一凝。
秦公允屏吸看向儿子。
秦无疆肃容,点头。
他虽不知其中究竟,但从宋宜晟急于灭口,甚至不惜草草设计,陷害方谦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这里面问题不小。
所以虽然这一路与大军同行,并没有遇到什么袭击,但秦无疆没有一刻放松警惕,以备有人偷袭。
秦公允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发抖,拍着胸口。
老太傅则瞬间脱力,坐回太师椅上。
“父亲?”秦公允父子俩赶忙上前搀扶,老太傅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紧张,只是模样似乎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岁。
苍凉而悲痛。
秦公允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拍开他的手:“都是你惹的祸事!”
秦无疆也心存愧疚,垂手站着。
他明知道祖父一生公正凛然,还将这样大的冤案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给老人家听,实在有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