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桌吃早餐,青粿耙耙跟奶酒。青粿外面酥脆,里头松软,青粿味很好,听唐千峰说,雨崩这地他们都叫鲁崩,牧牛羊,种植青粿,生活很少与外头挂钩,这点倒跟林花花家乡有些相似。
近年青粿收成不太好,他们也会为了赚点钱去轮流去雨崩外放马,供旅客骑行。
布衣一脉的事,没说。
布衣一脉早一代在浙江,后期师祖厌倦了,门派权势争夺,为了名声也违背了很多不该之事,隐私埋名倒是没有,只是放下权利,在这个四面环山的盆地生活。
待后期,基本没有人听闻过这个门派,也算是落败吧。
水灵的事情,布衣是不想参与的,奈何是归属七门派。五裘跟茅山当时就有本事收服水灵,却偏要拉上其他五门一起,原因便是五裘与茅山当时争得厉害,谁都怕以一己之力封了这有本事的妖怪之后,为己所用。
这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对于唐千峰来讲,不过是像听书般,没多大感觉。
文零接触唐千峰,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布衣当家做主,是他弟,唐万江。
唐千峰媳妇,昨晚半夜的起来做饭,今早这么多人也不知做了几锅耙耙,在厨房不停忙活。
几人围桌吃得很开心,小满足。
唯独文零苦着脸,想解释今早的事儿,又怕把事情放大,不好说,幸亏林花花不在这,要不,真的学鸵鸟把头埋了了事吧。
文零手里抓着青粿耙耙,有一点没一点的捏了放进嘴里,像小媳妇一点矫揉造作。
谁不知道他一肚子心事?
“喂鸡吗?”茶唯蹭过去,鼓掌腮帮子取笑说道。
文零撇了他一眼,想骂人,又收了回去。众人哈哈一笑,他凑过寺清耳朵,说:“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今儿个跟唐千峰去见见唐万江,连唐千峰都不知道水灵封印在哪!”
寺清点点头,她看了一眼文零不明所以抿着嘴在笑。
文零见寺清一笑,脸唰的一下红了把青粿耙耙往桌子上一扔,“不吃了!都说了那是误会,不要带有色眼镜看我!”
茶唯跟赵从木带头笑得最大声。
唐千峰插嘴:“我跟罗先生不是故意的,是羊先开始动手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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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隔绝的雨崩,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茶唯跟在赵从木身后,手里抓着唐千峰乱描的地图,也就随处走走,假意看看能否探到林花花的下落。
起先,都说由文零来找林花花,用他的能力在这公路不通,山路难走的雨崩寻找再合适不过了。唐千峰可不依,“说好了我给你带路,你给我探万江虚实的!”
文零只好作罢,和寺清跟在唐千峰身后,往下雨崩走去,又是一段路程。
“天茫茫地苍苍。。。这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哪找起?”赵从木抱着他的木头,走起路来驮着背,重一脚轻一脚,倒不是精力有限,毕竟自小便接受不一般的训练,只是心乏,又埋怨道:“我来寻师兄出事因果,为何要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不找了!”
茶唯闻言笑笑,就她胳膊位置高的小孩,剪着极短的碎发,让茶唯忍不住手掌在他头上揉了几下,她说:“事得一步一步做,关得一坎一坎过!”
“就没指望过我们两徒步,漫无目的能找到花花!”她手指交叉托在脑后,望着那湛蓝的天空,慢悠悠说:“敌在暗,我们在明。七大门派没一个好东西,花花这次念变跟他们脱离不了关系,只要假装很着急在寻找,总会有耳目去通风报信,到时来个引蛇出洞围魏救赵便成!”
赵从木斜眼看她,反驳说:“不要一杠子打死一船人,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这事就真的跟七大门派脱离不了干系!”
听完茶唯的话,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愉快。若说非是七大门派的事,也不是,水妖不过是七大门派争夺权势的牺牲品。
他紧抿着嘴,不愿透漏。
假借为师兄寻因果的理由,他利用茶唯等人,只为做一件事罢了!
“认识你好几天,现今智者见智!你给我一印象挺蠢的,像水妖的狗腿!”
茶唯大吃一惊,她手臂勾住赵从木的脑袋勒了勒,什么叫做狗腿啊?不过赵从木一席话如当头一棒砸下来,转念一想,心中泛起疑问。她到底为了什么?
“我跟寺清认识挺微妙的,当时没想着能走这么远。。。我被绑住了。。。脱离不开身。如今寺清得到水灵了,离了她,相安无事,雨崩一结束,我也得回广州了!”她努了努鼻子,牵强一笑:“缘来缘去,一切随缘!”
这句话,好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刚还想夸你有点侦探思维说出这番话,我想嗤之以鼻,没说两句,真没主见性!”赵从木翻了个白眼,都懒得吐槽了。“时而聪明,时而愚蠢,你让人看不懂!”
“小小年纪话别说早。。。妖我看不懂,但人我还是明白的,从木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人停在街道中间,行人来来往往,从他们身边穿过。
跟着游客走着走着都忘了方向,这条街道边上都是客栈,也有些商业化了。却不失它原本的美,雨崩,是神流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