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唯!”
南京某处小街小巷很热闹,晚饭时间过点,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这个季节穿着背心拖鞋,拉着老婆小孩,手里提着打包盒,说说笑笑。
放眼望去,星点阑珊。
微风替她轻轻应着,她听见寺清的声音,很平淡,她问:“从未听你提起家人,茶唯,你的家人呢?”
茶唯喝了一口茶,笑道洒脱:“去世了,很久了!”
寺清双眼看着远方,轻声说:“能说说吗?”
她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寺清的肩膀,哎,按照常人听这话,都会致歉后不再问,也只有寺清实诚得不行,想听就是想听。
捧在手中的茶水已见底,放在阳台的茶还冒着热气。
茶唯说:“七岁前的记忆我记不得,听我老爸说,当时他刚到广州任职得罪了地头蛇…我妈在那时去世,我也受到了惊吓什么的…失忆…之类的无稽之谈…”
“我爸把我妈所有照片都销毁,他怕我记起了不好的事情…我找到,很想知道她长什么…当真是一张都没留!不过,这么多年我也释怀了!”
寺清眼眸黑沉沉,她问:“儿时的记忆,是一点都不记得么?”
茶唯把杯子一放,托着腮帮子,看着她回道:“一点也不记得了。哎…不过,我最近一直做一个梦!”
“梦里有个小女孩,长得跟我一样…她有爸爸妈妈,可惜梦不是很好…”
寺清打断:“茶唯,梦只是梦。不管梦是如何,醒来记住你是你便好!”
+++
寺清等人离开句容隔日。
闵智笙一路尾随陈竹隐,见他在祠堂上香后,开车出去。他想着,陈竹隐是追那小姑娘去了。
当机立断找来了大儿子一家,吩咐了几句,让他们今日必须离开句容。
小虎子张开双臂,抱住闵智笙的大腿,哭喊着叫爷爷。
他扶住门把,只觉得身心乏力。
到了祠堂,他脱下衣衫,只见那伛偻的背影后,颈椎上是血红的符咒。
闵智笙跪下对着堂上牌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徒儿不孝,今日我要为以往罪行请罪…”
他声音带着哽咽:“拼上了这条老命…”
地上一道人影缓缓而至,他慌乱的起身,回过头时脚下恍惚,扑通双膝着地。
对方手抓丝巾,一身精致的旗袍,轻笑道:“何须行如此大礼?”
闵智笙手扶着桌角,艰难起身,凹陷的眼眸带着泪花,他问道:“你是谁?”
女子抬起脚尖跨进祠堂,她步伐款款,一身旗袍走起路来实在好看。她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倒是有白龄这一称呼。”
她眼神盯着闵智笙背后颈椎,细眼一看,说:“容器?嗯…不该呀!说句难听的,您也是半只脚踩在棺材板上了,拿您当容器安的什么心?”
这一席话,像打在闵智笙心头上。
他哆嗦着嘴,赶紧把衣衫套上,慌张说道:“姑…姑娘认识这符咒?”
白龄踩着尖细的高跟,个子高出闵智笙半个头。
他见对方神情大方,抿着嘴角那种傲气,只觉不是一般人有。他继续说道:“姑娘说得对,这符咒本来是刻在我孙子身上…我是…我是用老命来抵…符咒我无能解开,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