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真的好奇了,可是,人太多,她又不好贸然开口,只是陪着云未寒,看他和众人招呼应酬,就像一朵会自动行走的塑料花。
当然,这一次,她没有再挽着云未寒。
不知怎地,她不想再做戏了。
就算薇薇没有带新男友来,她也不愿意做戏“气”她们了。
毕竟,爸爸是怎么告诫来着:收一个男人的礼物是幸福,同时收几个男人的礼物很可能会悲剧。普通女人,是没有这个周旋能力的,所以,最好老老实实。
云未寒当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当二人身边稍稍清净的时候,他低声:“年姑娘,这是要急于跟我划清界限了吗?”
她狡黠一笑,也低声:“今天不必和薇薇斗气了,所以,没必要那么肉麻了。”
“原来,之前的一切全是做戏?”
“不然呢?难道我们还来真的?”
云未寒盯着她。
灯光下,姑娘的雪白面孔上一抹粉红,就像是午夜盛开的玫瑰。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只是,眼神里满是狡黠。
年子避开了他的目光。
“林教头,我水喝多了,先去上个洗手间……”
正好有人来和云未寒打招呼,年子趁机溜走了。
她在洗手间呆了很久,躲着玩手机,心想等时间磋磨得差不多了再出去,熬一会儿就可以散场直接回家了,也免得要一直陪着云未寒做戏。
可是,接到云未寒发来的消息:“年姑娘是不是掉进马桶了?需要我派人来打捞吗?”
“别别别,我拉肚子,马上出来。你忙你的。”
年子只好出去。
大厅里早已人满为患,各种香水味弥漫在空气中,让敏感的人都快无法呼吸了。
年子慢吞吞地,假装端着一杯酒,又不喝,且走且看。
旁边有一群妇人在窃窃私语。
“张公子出手好生大方,据说,这样的名表,他一口气给薇薇买了五只……”
“除了名表,薇薇今天脖子上戴的项链和耳环也很有看头啊。你们知道那副耳环吗?据说是张公子在一次拍卖会上买下来的,是国外某一位王后的遗物……”
“张公子这么大把花钱,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收心要娶她了吧?”
“可不是吗?据说他还给薇薇买了一套顶级别墅作为他们的订婚礼物……”
“他俩都订婚了?这么快?”
“像薇薇这样的绝代佳人,他出手不快一点,情敌可能就太多了……”
“也是,如果美成薇薇这样,那么,收取再多礼物都是应该的。”
……
夫人们的声音,有毫不掩饰的嫉妒和醋味。
她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其实都保养良好,无奈年华已经老去,眼睁睁地看着新一代美人走上顶端,自然都不是滋味。
年子还注意到,她们一溜儿地拿着爱马仕,各种铂金包,鳄鱼皮,当然,还有她们脖子上,手指上,手腕上……各种巨大的珠宝首饰,几乎要亮瞎人的钛合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