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许薄凡抱着被西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许沉凉走了出来。
她耗力太多,昏睡在许薄凡的怀中,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许薄凡把她安置好之后,走进大厅,冷冷的眸子四下扫了一圈。他穿着暗色的衬衫,站在那散发着摄人的气魄。
他大掌一按,正在弹奏乐曲的琴师吓了一大跳,钢琴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噪音。
正在场中央翩翩起舞的人纷纷停下,惊恐地看着许薄凡,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骚乱过后,傅夫人由少女佣人搀扶着走了出来,阴鸷地看向捣乱的许薄凡。
“这位先生,你打扰了我的其他客人!”
傅夫人的气势如同古代武侠小说里身居神秘洞穴的绝世高人,她作为一个曾经的家庭主妇,现在独掌着傅家这么庞大的命脉,一直是商界中最神秘、也最令人敬畏的存在。
许薄凡却半点也没有被她的气势所撼动,冷冷回道:“客人?我不知道,傅家的待客之道就是在客人的杯子里下药,导致我的妻子如今还昏迷不醒!”
傅茯苓苍老而爬满皱纹的脸颤动了下,捏着拐杖的手不由得锁紧。
她一直等待着许沉凉丢脸、跟男人通|奸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听到动静。
正是焦躁的时候,这个名义上是许沉凉丈夫的男人却站了出来。
而且,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直直地揭穿她。
这与她所设想的不同,即便是老辣如傅茯苓,也有些慌了手脚。
但她很快镇定道:“年轻的先生,你要知道,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一个五十岁的女人,会做出给宾客下药这等丑事?”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想在这时候表现自己,主动站出来反驳许薄凡:“是不是你妻子身体不适,却要怪到傅老太太身上?”
“就是啊,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交际了。”
“你就是许家的对吧,许家的许沉凉,不就是刚刚在前厅推倒了萱小姐的那个吗?”
“难怪了,就说看起来就一副没教养的样子……”
许薄凡冷凝如冰的目光倏地扫了过去,盯着那个多嘴的女人:“谁给你的权力评价别人的教养?我看你才是一脸没教养!”
那女人被吼得面色如土,她没想到竟有男人在这种讲究绅士礼仪的场合对女士如此不敬,所以才仗着周围的女性好友多,放开胆子说的。
许薄凡带着威严的气势一步步走过来,旁人慌忙地避让,竟然主动为他让出一条路。
“傅夫人,您这是打算不承认了。我的妻子因为中药受伤是事实,在您的府邸,有人对她下此毒手,您可以逃得了干系?”
“你、你是想报警?!”
傅茯苓气得呼吸不顺,胸口剧烈起伏。
谁不知道行商之人心里总有点小九九,谁会为了这点事去招惹警|察?这个许薄凡,真是个疯子!
“傅夫人,既然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希望三天之内,能接到贵府送来的书面道歉信,署名并盖上您的私章!”
傅茯苓一震。
在初入宴会场的时候,她就一直在关注许沉凉身边的这个男人。
她这辈子阅人无数,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个叫做许薄凡的养子,并不简单。
他气度不凡,头脑睿智清醒,是那种天生要在人群中成为王者的存在。本来,她还有些担忧,可是,看到许薄凡对许沉凉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不关照的样子,她又放下了心。
于是,行为也愈发放肆。
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许薄凡并不是不关心许沉凉!相反,他用另一种方式,为许家博得了颜面。
要知道,傅家若真的送去有她私章的道歉信,那么,从此傅许两家的历史就会改写。
本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有了这封道歉信之后,许家就会站在更高位。
傅茯苓表面上气得面色涨红,其实心里对许薄凡已经多了一丝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