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薄凡抿抿唇,眼角扫了眼许沉凉的肩头,伸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勾下来。
“抓伤了么?”
许薄凡语气冷淡地问着,扳过许沉凉的身子查看。
还好指甲划得不深,只有几道还未消下去的红痕。
但即便如此,在白皙幼嫩的肌肤上,还是显得那么刺眼。
许薄凡冷着脸,教训:“你忘了场合了?你要怎么闹,回了许宅没人管你。在外面,你就必须为许氏的形象负责!”
其实根本没必要凶许沉凉的,她怎么会不懂得这道理。只是,许薄凡心里憋着一股气。那个季霆真是多长了张嘴,在那个时候,干什么无缘无故地跑出来插嘴。他给许沉凉撑场子?笑话,他有什么资格!
只是,不管许薄凡再是如何忿忿,当时揽着许沉凉、替许沉凉挡去众人猜疑的,到底还是那季霆,而不是他。
想到这里,许薄凡就心里抓挠得厉害。
许沉凉却没跟他吵,依旧用那双黑黢黢的眼睛,望着他,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许沉凉像是一点也没听到许薄凡之前在教训她什么,也似乎是一点也不在意当时在场那么多人对她投来的目光,她皱着眉,有点疑惑地,又有点害怕地问许薄凡:“那时候,你在跟莫笑做什么?”
其实何必明知故问。
她明明看到他们拥抱了,不是吗?
可是她心底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的念头,好似许薄凡的一句话,比她亲眼看到的更值得让她相信。
她只要许薄凡的一句话。
许薄凡却瞬间收起了刚刚还在发怒的表情,移开了目光,整个人如同一尊冰冷的英俊的雕像,连一分多余表情都不肯给她。
懒得跟她解释,对么?
许沉凉苦笑一声,是啊,新婚之夜,许薄凡就喝令她“没资格提莫笑”,而如今,许薄凡被她“囚禁”在身边,别说只是个拥抱了,就算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许薄凡又何须跟她解释?
忍得下去就过,忍不下去就滚。
恐怕后者,对许薄凡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许沉凉原本空茫的表情破裂了,从缝隙中透出一丝凶狠。
妄想!
她不允许许薄凡离开她身边,绝对不!
许沉凉眼睛里仿佛唰然翻出了一把雪亮的银刀,她转身跪起,把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许薄凡额度身上,两条纤长的腿跪在许薄凡的两侧,手臂卡住许薄凡的脖子,恶狠狠地警告:“许薄凡,你趁早把你那如意算盘收起来,如果你再有什么心思的话,我会,我会……”
我会把你关在卧室里,哪里也不准你去!更别想再见到什么这笑那笑!
这句话在她喉间几度徘徊,终于还是哽在那里,没能宣之于口。
许薄凡:“……”
他什么如意算盘?他怎么不知道?
“不要无理取闹。”许薄凡用教训的口吻说,双手掐住许沉凉的腰,要把她提下来。
许沉凉却发了狠劲,死死地抵住,不让。
许薄凡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样的姿势,他实在很难不想歪。
思维一旦往旖旎的方向跑去了,之前的争吵就显得有些尴尬,许薄凡不由得想,许沉凉似乎总有这样的本事,让人本应对她生气的,却不由自主地就忘了。
就如许沉凉逼他结婚,他明明暴躁得恨不得一拳砸烂这个世界,却渐渐地到现在,没有当初那样的火气了。
许沉凉身上的幽香一直往许薄凡鼻端钻,他别开头,咽了咽口水。
这女人究竟懂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她难道感觉不到自己身下的某处肌肤已经开始散发不正常的热度了吗?
许薄凡晦涩的目光又转回了许沉凉的脸上,在心里暗数十秒。
十秒之后,许沉凉还不下去,就别怪他要把司机赶下去,当场办了她了。
十、九……
许沉凉明亮如小兽的眼睛,不屈地和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