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地一片,倒意外地应了景。
卉色是淮安镇仅有的一家花店,在镇上偏南的方向,开了大概有十几年的时间。
明娇来过的次数,双手双脚加起来都不够。
老板娘认得她,一见有人推门进来,刚说了句“欢迎”,声音就轻顿了下,“娇娇?”
“不是去北方读大学了吗……放假了?”
明娇笑着点了点头。
老板娘虽然不记得她姓什么了,但对“娇”这个字印象深刻,她把女孩子迎进里面,“还是白玫瑰吗?”
老板娘记得明娇买过最多的就是这种。
之前还会有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生一同过来,前两年听说出了些事,从那以后,就只有小姑娘自己一个人来了。
每次都是白玫瑰,雷打不动。
老板娘见她点头,笑着从头上的花架捧了一束白玫瑰下来,“刚插好放上去的。”
老板娘:“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来买花的人多,再晚一会儿估计就要等我现插现卖了。”
付款的空当,明娇简单跟老板娘聊了几句。
出来时,外面牛毛般的细雨还没停。
明娇小心翼翼抱着花束,打开车门上了车。
这辆奔驰是在本地租来代步的,比不得陆既寒常用的卡宴,车内空间不够宽敞,门一关,玫瑰浓郁的香味就充斥了整个车厢。
江乘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他心下好奇,唯恐自家老板被扣了绿帽子,正想旁敲侧击地问几句是送谁的,明娇就抬眸望了他一眼,“江助理,麻烦去一趟西边的墓园。”
江乘:“……”
得,不用他问了。
江乘倒是放下心来,应了声后,安安静静地顺着导航开往墓园的方向。
淮安镇风景秀丽,墓园因着葬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外地人,所以占地面积很广。
明娇没让江乘跟着,和他道过谢后,双手捧起那束白玫瑰,沿着台阶铺成的小路走了上去。
沈司越的墓碑在半山腰。
明娇把第几行第几列都刻进了脑海里,来这里比回自己家都轻车熟路,她一节节地数着台阶,数到第八十九时,少女脚步一顿,转而朝左手边迈出几米的距离。
停下抬起眼来,墓碑贴着的照片上果然映着张熟悉的脸。
明娇觉得自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