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北舞摸了摸王清婉的肚子,笑着说道:“婆母总是说嫂子识大体,懂进退,又操持着一家子的事情不容易,如今还有孕了,叫我多来学学,也帮衬帮衬,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话乐一乐也挺好的。”
其实除了这个,徐文珺还说了:“除了多学学,你也多沾沾孕气,这暄儿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回家一次,最近这一打仗,又练兵,又是整整一个月没回来了,你这膝下寂寞,去你大嫂子那里帮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呢。”
章北舞性子豪爽,听见这话,也没害羞,搀着婆母的手,大大方方的就答应了。她知道婆母没恶意,她进门也三四年了,郎君屋子里就她一个,别的莺莺燕燕一概都没有,甚至有那种仗着长辈的身份劝自己给郎君纳个小的,也被婆母赶回去了。
章北舞还记得当时婆母是怎么说的:“你没孩子,不怪你,只怪暄儿不常回来,这两口子不在一起怎么能有孩子呢?就算是给他房里放个小的,能有什么用?还能凭空怀上不成?也就这几年了,过去了,让你大伯替他谋个清闲点的,能常回家的差事就好了,你们小两口也好早日有个后。”
当时章北舞就想,自己当真是嫁对了,起初娘还担心自己来着,说是简家举家回京城,到时候住在侯府,侯府家大业大的,光是简侯爷就有七个孩子,婆媳妯娌一大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处好,如今再看,自己当初嫁过来真是一点错没有。
不过这个话就不用告诉王清婉了,要不然显得有些功利,再加上小姑子也在,简若宁如今可也没孩子呢,最近听说她经常往家里跑,还常常去江家,看起来也是想要个孩子的,只是和自己一样,郎君在外头忙着,所以也没有,为了简若宁不尴尬,她还是不说了。
而此时的王清婉和简若宁已经在聊别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章北舞心里的想法。
从娘家回来,简若宁就着这事和卫衡还提了一嘴,顺着两个人就聊到了这场战事上去了。
“这之前皇上病着,贤王出尽了风头,如今战事一起,我倒是瞧着前儿武王妃在舒国公府扬眉吐气了。”
前儿的宴席本来简若宁是不想去的,可舒国公夫人盛情邀请,再加上去了还能看到简若鸢,简若宁就去了,谁知道其中最出风头的是武王妃呢?
虽然瞧着像是收着的,但是就像那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武王肯定是要请旨出征的。只是没过两天,皇上觉得南国不足为惧,只派了李将军,没用的上武王。
卫衡点了点头,武王最近的确有些张狂,大昭子民都盼望着平安,就他一个人盼着李将军战败,他好去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
简若宁又说道:“这个时候,他这样子的做派,武王府这样子的做派,只怕是皇上会不喜。”
卫衡应到:“所以才派了李将军,没派他。”
事情说不上有多严重,两个人也就聊了两句,就没再提了。
十一月底,大雪初至,简若宁就去给静安公主帮忙。
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的冬天,其实是不好熬的,为此,静安特地准备了许多驱寒的汤剂,在京城四处都设有据点,派发给穷苦百姓。
本来简若宁觉得没什么,只是忙了三四天,她总觉得身上不得劲儿,稍微干点什么就有点累。本来她以为是这两天算账,管各处的事务累着了,就给静安告了假,说是过两天再去。
休息了两天,简若宁感觉没什么了,就又去了,在静安那里还碰到了带着女儿的华安郡主。估摸着是简若宁不去,静安公主找来干活的。
越元舒小姑娘扎着小辫子,盘在头上,簪着小小的步摇,看着可爱极了。只是往常都极为热情要简若宁抱抱的小姑娘如今却推着不让简若宁抱。
本来简若宁还以为是小姑娘长大了,知道让人抱着不好了,不过来,也没在意。
等晚上,简若宁觉得算了一天账,头晕眼花的,就赶忙回去了,第二天仍然是腰肢酸软,贪睡不想起床。
本来这在冬天也是常事,可竹筱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一向跟在简若宁身边照顾,细心周到,所以就劝简若宁:“世子妃请个郎中来看看吧,这寒冬腊月的,最易生病了,也是为了安心,就当是请个平安脉?”
简若宁不是不听劝的人,本来她想着,自己如今正年轻,就算是帮了静安几天忙,休息两天也应该好了,不应该虚成这个样子,是有些不对劲,难道是靖王妃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