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都是将军府里的小侄子们,张嬷嬷不让楚攸宁出府玩,她只能坐在花园里玩胖墩墩的小团子们。
圣上驾临,小团子们自然立即被带下去回避。
楚攸宁轻轻捏了下小四的嘴,虽然知道被她带出来的孩子在宫里能如鱼得水,但她和沈无咎都有派人盯着的,不可能出得了差错。
小四注定要当储君的,不可能跟在她身边玩一辈子,这个她从一开始就看得比谁都开。
楚攸宁见景徽帝盯着她的肚子看,掰了块橘子喂小四,“父皇,您不会还想打我孩子的主意吧?如今全天下都知道小四是下一任皇位继承人了。”
景徽帝看了眼小四,冷哼,“小四要是不争气就还得是你儿子。”
楚攸宁手一顿,把刚喂到小四嘴边的橘子收回来塞进自个嘴里,“小四听到了没?要争气,你要做舅舅了,得做个好榜样。”
本来张大了嘴等投喂的小四,伸手把他姐姐手里剩下的橘子拿过来,自个掰着喂给姐姐。
他用力点头,坚定保证,“我会的,姐姐放心,这么辛苦的活还是我来干吧。”
景徽帝:……
何时当皇帝成了辛苦的活了,果然不能将小四交给闺女带,都带歪了,这么小就嫌当皇帝是辛苦活,还能指望他当好这个皇帝吗?
突然为宁国的未来担忧。
景徽帝从刘正手里拿过一本书来考小四,小四对答如流,景徽帝还指了他写过的大字让他认,小四也马上就认出来了,稚嫩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景徽帝又让小四自己拿着书看,哪怕看不懂也也盯着书上的字,看了足有半盏茶左右工夫,这场临时教学才结束。
楚攸宁不知道景徽帝怎么跑来这里考小四,她说,“父皇,小四的脑袋瓜子挺聪明的,随我,您大可不必担心。”
景徽帝抬头嫌弃,随她那才更需要担心,连夸人都找不到词夸的人还好意思说。
景徽帝考校完,脸色复杂地看着小四,摸摸他的头,叹息了声,起身对楚攸宁说,“你好好养胎,悠着点,别整日想着搞事,朕回宫了。”
景徽帝来得突然,走得更匆忙。
楚攸宁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在旁边的小四身上,再看向快要走远的景徽帝,大喊,“父皇,您把您儿子落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景徽帝走得更快了。
直到看不见景徽帝,楚攸宁才眨眨眼,不解地看向沈无咎,“我怎么觉得我父皇又要把小四扔给我了?”
沈无咎深深看了眼四皇子,笑道,“你的觉得没有错。”
楚攸宁看向小四,捏起他的两团小腮肉轻轻拉扯,“你装乖败露了?”
小四挣开姐姐的魔爪,露出乖气的笑容,“姐姐,我一向很乖,不用装。”
楚攸宁剥了一颗水煮花生塞他嘴里,“你要是乖,那我比你乖。”
这脑袋瓜子转得比谁都快,常常配合他姐夫来忽悠她,这也是为什么景徽帝那日在大殿上说他幸好没随了她的性子她没说话的原因。
她家小四的心眼都快要长成蜂窝煤了。
沈无咎慢条斯理地又给剥了个橘子,剩下的让人拿走,不好叫她吃太多。
沈家如日中天,他回京也没销假当职,继续养伤,做他的闲散驸马,陪他的公主待产。
他看了眼和他姐姐长得一样纯良无害的四皇子,笑着说,“小四得了一种离开姐姐就学不进去的病。”
小四回宫他们自然不可能撒手不管,一直有眼线盯着。
宫里传来消息,四皇子一看见字,一念书就头昏眼花,恶心想吐,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看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因。
这可如何是好?已经昭告天下他的储君身份了,什么都学不进去如何为君?
这时候小四神情恹恹,说他在姐姐身边就不会这样。景徽帝就想起小四和他姐姐游历在外时偶尔寄回来他写的大字,还有沈无咎信里常说小四聪明,有些字几乎看过一遍就不怎么会忘,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能因为回了宫一看见字就头昏眼花呢?
得知小太子一念书就头昏眼花,恶心想吐,有朝臣就提议换储君人选,四皇子还小,可能是担不起储君这么大的责任,才会读不进去书,但是景徽帝早就决定好宁国的下一个皇帝是小四了,还盼了那么多年才把孩子盼回来,他能同意吗?必须不能啊!
又试了好几日都一样,景徽帝不得不做出决定,不就是在公主身边才能学好嘛,让四皇子继续住到公主身边,先生每日到公主那边给太子讲课教学就好。
楚攸宁不由瞪大眼,把小四左看右看,然后悄声问沈无咎,“这是你给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