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夫妻俩躺在床上,平时都是有事要干,今晚夜活动取消了。
孟汀羽窝在陆随舟的怀里,睡不着的两人聊着天。
两人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聊着聊着也就谈到了顾以茉。
“其实今天喊我姐姐的那个人……就是我爸的继女。”孟汀羽缓缓的开口,语气并不悲伤,但又好不到哪里去,“我并不是冷血,我……只是不愿意跟他们再有一点点瓜葛。”
陆随舟感受到了老婆的悲伤,将人往自已的怀里带了带。
“那天你问我,为什么……没有选择所热爱的文学,而是成为了一名律师,这就是原因。”
孟汀羽继续说道,“高二下学期,大抵是我不再暗淡了,亦或是她们看我不顺眼,我被他们霸凌了,他们打我,孤立我,辱骂我,甚至将我堵到厕所,轮番的扇我巴掌,我反抗过,但是……没有用。
孟汀羽顿了几秒,那些不好的过往浮现在脑海中,干涩的咽了咽喉咙,嗓音带着点点鼻音,说话时断断续续的,“那一段时间,我……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渊里,每天都在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是我做错了,精神仿佛出现了问题。”
“后来,出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我被顾以茉推下楼,脑袋撞到了石头上,在医院住了很久。
我的父亲却选择了顾以茉,可她明明是施暴者,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却还得到了我父亲的……偏爱,我没有什么办法。
我想要维权,可我的父亲却暗自做手脚,还用外婆威胁我,没有人帮我,我的身后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外婆。”
孟汀羽哽咽,不愿再说下去,“当时我才17岁,如果不是那位律师姐姐帮我,或许我永远都走不出来。”
那段时间,孟汀羽永远不想再回味。
在雨夜里哭喊,狂风暴雨会掩盖泪与声。
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将她折磨的遍体鳞伤。
万念俱灰,一片灰暗。
最终,靠着毅力挺了过来。
肉体脱胎换骨,意念重获新生。
陆随舟眼睛酸涩,终于知晓老婆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所以……你脑袋上的伤疤是这么来的?”
孟汀羽错愕,“你怎么知道我头上有疤痕?”
陆随舟的嗓音低沉,“帮我老婆吹头发的时候看见的。”
孟汀羽将脑袋埋在陆随舟的怀里,小脸贴着他的胸口,“我……真的不是冷血,我真的只是不想在跟他们有一点点关系,一点关系我都不愿意沾惹。”
“我知道。”陆随舟心疼万分,“我知道,我老婆不是冷血的人,她很善良,总是帮助别人。”
陆随舟知道自已老婆运用自已所学帮助那些弱势群体。
“为什么学法?”她说,“我想救自已于水深火热中,想帮助跟我有同样经历的人。”
“我老婆真的很强大。”他说。
“强大又自信。”
靠着自已,一步步走到了光芒万丈的地方,成为了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