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气愤之余,右手突然抽出,然后扬起!动作又快又猛,甚至在空中划过了一片风声。
“纸!”他坚定地伸出手,只是语气很是虚弱,完全没有底气。
“你是笨蛋吗,球场上怎么会带纸。”浦野向太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好像在看一只弱智。
话是这么说的,一包抽纸还是轻飘飘地落在了他手里:“给。”
“哼——”
一时间,除了场周热烈的应援声外,球场里井闼山的人也安静的诡异,只剩下护松正辉擦鼻涕的声音。
有点丢人,但总比哭得乱七八糟要好,反正观众也听不到儿小小的声音,眼睛哭肿了才是大事,等会儿采访队长是要发言的。
啊,不对,哭了。
半泽雅纪蹲下来,朝上仰望,试图看清护松正辉的眼睛。
“雅纪不要用这种视角看我,这不是拍偶像剧。”护松说着又擦了把鼻涕。
无辜被嫌弃的半泽雅纪被浦野向太郎瞥了一眼,好像是在嫌他多事。
“好的,臣退了。”
这一退就是半个球场。
其实也没人对护松的反应感到吃惊,这个球场上每一年都不计其数的人在此哭过,失败的泪水,胜利的泪水,每一滴都踏踏实实的落在了地上。
然后被工作人员用拖把擦干,或者就地蒸发。
就连反应慢一拍的饭纲掌都抱着铃木大呼“我们赢了!”。
即使冠军是个常拿到手的事,井闼山也太久没有得过春高和IH的冠军了。
三年又三年,没人否认他们是强校的事实,却因过往的成绩过于绚丽夺目,而被大家在餐前饭后津津乐道。
鸟类会因换羽而影响飞行,你们这些黄鼠狼不会是真的老了吧?一代不如一代。
护松他们是更新的一代,从高一的全国八强到去年的四强,直到现在的冠军——没人知道他们在高一踏进校园前心中的忐忑。
三年前的井闼山甚至丢掉了一年种子队,直至谢尔顿教练被招聘后全队整顿。
场边,作为成熟大人的教练尚且还能控制情绪,三个经理的泪水就像泄了闸一样,哭得十分狼狈。
御子柴本身就爱哭,江崎一惠也是心思柔软的人,哭起来梨花带雨的,但渡真利雪晴拿着帕子遮着眼睛,只余下一张嘴大口呼气。
看着是哭过头了。
半泽雅纪想移动步子,却发现自己迈不开腿,像是被人灌了在底盘灌了铅,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