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太累了,也太怕了,实在是不想争吵。
半个小时的路程,由于车内的低气压司机硬是压缩到了二十分钟。
在到达酒店后,傅砚观先一步走在前面,沈辞默默的跟着。
等到回了房间,他才听到了傅砚观说的第一句话。
“去洗干净。”
沈辞:“……”
被郎玉城带走的时候没有委屈,看到血腥场面的时候也没有委屈,要被砍掉手的时候也没有委屈,可是为什么现在只是一句普通的话就让他难受的想掉眼泪呢?
沈辞啊沈辞,是不是只要是傅砚观,你就半点招架不住。
你拿枪指着郎玉城的那个劲呢?
沈辞走进洗手间,在打开水龙头后忍不住低下头。在眼泪夺眶而出前他立刻反锁了卫生间的门,随后由着眼泪往下掉。
今天这一天,他的神经都崩的太紧了。
手腕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染上了血,沈辞叹了口气,擦掉脸上的眼泪,随后用力搓着指尖。
都有毛病。
一个两个的都没把他当人看!
门把手突然被拧了两下,没打开后,门外传来傅砚观的声音。
“沈辞?”
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后,傅砚观又敲了两下门,问道:“怎么把门锁上了?”
“……没事。”沈辞将水龙头关小了些,疲惫的道,“我要洗个澡。”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随后不容分说的声音传来:“现在洗什么澡?你先出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态度!
沈辞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缓了一会儿后关了水龙头,等到走出卫生间时,正好看到傅砚观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抽烟。
沈辞瞥了眼烟灰缸里的烟头,这人果然抽了不止一根。
郎玉城说让傅砚观甩了他,他原本是没在意的,但是现在他突然在想,如果他真的跟郎玉城被迫发生了点什么,傅砚观还会要他吗。
“你要问什么?”
傅砚观按灭手中的烟,开口道:“今天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我之前说过郎玉城不是张显成那样的人,他比张显成危险一万倍,你怎么就不能在酒店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