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钢一前一后,一脚深一脚浅,朝废弃的工地走。
嗖嗖。
冷风一个劲往我脖颈子里钻。
市区还好一点,有楼房挡个风啥的。
这一片大旷地,没个遮挡物,风呼呼的,穿再厚实,都给你打透了。
“钢子,来拿着。”
我从兜里扯出两个尿素袋子,自己留一个,递给刘钢一个。
“哥,这是干啥的啊?”
“沿路看见水瓶子啥的,纸壳子就往里面塞。”
“啊?”
大雪地里面,回个头还挺费劲,刘钢扭过头,瞅着我。
“哥,咱大晚上不回去吃点热乎的,跑这来捡破烂了啊?”
“你懂个屁。”
我骂了一句,从地上抠出来一个小石头块儿,用上面最锋利的尖儿在衣服和裤子上都划拉了几下。
然后就是刘钢,他一身也变得破烂儿了。
“哥,这是干啥玩意啊?”
“我这大衣可是牌子啊,不少钱呢。”
“我问你,我们来这干啥?”
“这我肯定知道啊,你不觉得西郊这开发的烂尾区域,是那个什么刘老爷子搞的鬼吗?”
“然后,咱过来不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寻摸到点有用的东西吗?”
我走着走着,寻摸到一个破纸壳子,扯开袋子丢了进去。
“那不得了,咱来这边,是为了到废弃的工地瞅一眼,那刘老爷子如果在这边留了人看着怎么办?”
“咱来一趟,要是碰到了,你咋解释?”
“刘老爷子留下的人,看见咱俩了,会不会瞎合计,然后给刘老爷子去信儿?”
刘钢闷头在地上捡了几个玻璃瓶子,扭头说道:“那你不是说楚慎也有可能是他的人吗?”
“你都上门去问西郊的事情了,他肯定扭头就和刘老爷子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