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吧?要不你别进来了,待会儿直接看尸格算了。”
沈耘本来已经在殓房里了,听见女儿的声音赶紧出门查看。
沈沅摆摆手,从袖口里掏出了香囊,她让青黛做的,里头装的是干的橘皮。闻了这个味道,也能缓解一下恶心的感觉。
死者是一个老婆婆,头发都花白了,尸首看起来十分完好,甚至打眼一看看不出身上有致命的伤口,但是身上有一些淤青和陈旧伤痕。
“大人,要查清楚死者的死因,看来需要剖验了。”仵作说道。
既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死因,那么也只能接解剖尸体查验了。
沈耘点点头,剖验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验完的,因此他跟沈沅就先出了殓房。
“爹,现在咱们得先找被害者的身份吧,我回去画像。”
沈耘点了点头,随即看到女儿的脸色又道:“你今儿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沈沅摇摇头,刚想说自己就是有点恶心,并没有不舒服,但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自己的月事好像好些日子没来了,之前青黛还提醒过自己这件事,但是也没迟多久,以前这样也不是没有过,就暂时没有在意。
也就是在三个月之前,她跟谢回商量过后就将药给停了,所以对怀孕的事情,两个人都有心理准备,只是这一天可能真的来了的时候,沈沅还是免不了有些懵。
沈耘看女儿不说话,愣神似的,还以为她真是不舒服了,吓得立刻就要去找大夫来。
“怎么了?真不舒服?跟爹去找大夫瞧瞧。”
沈沅愣愣道:“爹,您好像要当外祖父了?”
沈沅发誓,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爹一蹦三尺高的模样,是真的原地蹦了起来。
“你去我值房里坐着,坐着等爹回来。”
“好。”
“爹没回来之前,哪儿都不许去,听见没有?”
沈沅乖乖去了她爹的值房,她知道她爹肯定是去给她找大夫去了,但是她自己也没闲着,从桌上拿了纸笔就开始画像,用毛笔不太得劲,又回自己值房拿了专门她专门用来画画的木炭过来。
画了十几张之后,沈沅突然想起以前听人说,怀孩子的时候看谁看得多了孩子就长得像谁,她又赶紧拿出纸画了张谢回出来。
“小宝,刚才那是公务,你看了不算数啊,你要记得长得像你娘我,或者像你爹,当然如果像你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也行,像舅舅也行吧。”
沈沅以为她爹会去外面找大夫,或者干脆就找大理寺里头的大夫,但是没想到她爹直接找了个太医来。
也不知道她爹从什么时候开始还有太医院的人脉的。
“老康,快给我闺女瞧瞧。”
“别着急,你得让我喘口气啊,让我这顿跑,那气不喘匀了,把脉把不准。”
康太医平日里就是慢性子,说话慢吞吞的我,做事也慢,若不是医术实在是一流,又是专攻妇科的圣手,在太医院还真干不下去。
沈耘也知道康太医的性子,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爹,您别急啊,这事儿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令嫒说得有理啊,寻医问诊的事儿,最忌讳的就是着急了,奈何世人总是急躁……”
康太医不止性子慢,话还多。
等真的给沈沅诊上脉了,都已经一刻钟的工夫过去了。
“小姑娘身子挺康健。”
做大夫的,最喜欢的就是给这样的人把脉了。
沈沅笑道:“康太医过奖了。”
“嗯……确实是有孕了,现在一个来月吧,孩子……挺康健,当娘的……也挺好。”
“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