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女两男出了憩庐的松机关。
两名哨兵看到那女人,连忙举手敬礼。
渡边回了个礼,三人出了铁门,看到数十米外的黄浦路上,果然如林赤所言,有好几辆黄包车候着。渡边站在原地,挥手招了招。
那处候车点上的车夫,似乎很有默契,看到对方三人,便跑来三辆黄包车。
其中两辆拉车的是年轻力壮的小伙,跑得飞快,转眼间已来到三人面前,最后一辆慢慢悠悠,拉车的竟是个中年人,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林赤对渡边和稻田做了个请的姿势,礼让他们先上,自己上前几步,迎向最后一辆人力车。
那中年人这么短的路,竟然有些气喘吁吁,林赤皱了皱眉,不满说道:“大叔,你这么大的年纪,拉得动黄包车吗,这本身就是年轻人的活,何必和他们争这一口吃的?”
“这不是没办法嘛,上有老下有小,都张着嘴等吃的呢,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林赤极不情愿爬上车,警告道:“钱我不会少给你一个子儿,但你不能拖我后腿!”
“放心吧老总,真正跑起来,我的耐力比这些年轻人强!”
稻田稳稳地坐上了车,听到林赤的车夫这么说,忽然兴趣盎然起来,对他和渡边的两名车夫挑拨道:“小伙子们,有人说你们不行!”
两名年轻人立即露出不服气的神情。
中年人神色倒是坦然,傲然扫了两名小青年一眼。
林赤面含笑意,和稻田以及渡边分别对视一眼,率先开口道:“大叔,要不你和这两位年轻人比比?”
稻田喜滋滋大声叫好:“我看这个主意非常棒!”
“比就比,我还能怕了他们?”中年人用手中的毛巾擦了一把汗,将毛巾系在脖子上,一脸自信,做出跃跃欲试的姿态。
另两名青年车夫一个做了个扩胸运动,一个扭了扭脖子,如同运动员入场,气场很足。
渡边笑盈盈坐在上面,这时开口了:“这距离也有五六里路,我看咱们三人不可能同时到达目的地,咱们就各管各吧,反正就在上品源饭店集合!”
没等稻田和林赤应答,渡边分别对三名车夫吩咐道:“目的地:太平北路上品源饭店,你们可以抄小道,把所有的手段都拿出来,获胜是唯一衡量的标准,关于胜者……奖励一倍车钱,最后找那位先生索要……”渡边手指稻田。
三名车夫同时面露喜色,只等有人发令!
“开始!”稻田迫不及待发布了号令。
有一倍的车钱奖励,这本身就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加上还能得到太君的赏识,这对日后的生意必将大有裨益,三名车夫不假思索,开始奋力前行。
起初,稻田的那辆车跑在最前面,他兴奋无比,大声给他的车夫鼓劲加油。
中年人的爆发力毫无疑问要差得多,一开始就落在了最后面,可是中年人不疾不徐,以既有的频率稳步前行,很快就追上了渡边的那辆车,擦肩而过时,渡边朝林赤微微一笑,戏谑道:“看来年轻人做事就凭一张嘴了!还是你的那位大叔可靠!别管我,超过稻田君!”
中年人信心更足了,定着头向第一名发起冲击。
四五分钟后,稻田看到愈来愈近的林赤,咋咋呼呼起来,急的在车上不断跺脚,拼命喝令车夫再快点,仿佛这第一名的荣誉和奥林匹克的冠军含金量一样重大,那位年轻人看起来也相当捉急,不可谓不努力,但这第一名的位置只是保留了半根烟的功夫,林赤的这辆车缓缓超过了他,且以恒定的速度超越而去。
林赤得意笑着,扭头对稻田扬手,用日语打了个招呼:“撒由那拉……”
稻田沮丧无比,见第一名已然无望,便把目标降低了一个档次——决不让第三名的渡边染指他的亚军宝座。
林赤点了一根烟,含在嘴里吸了一口,扭头只看到了稻田的那辆黄包车,已被落下四五百米,而渡边的那辆车已不见影子。
林赤回过头,悠悠喷出一口烟,关切道:“钉子同志,你的伤好了吗?吃不吃得消?”
“放心吧,早好了,林处长,你还好吧?”那名车夫头也不回说道。
“我很好,只是有些情况需要汇报!”
“你说吧,我回去后会上报锤子,最近,总部又加强了我们南京站的力量,添了不少人,并成立了不少部门,听说,不久将会派来一名新站长,听锤子说,他的经验相当丰富!”
“很好,这我就放心了!有四个情况,第一、食人虎兽尊最后曾出现在憩庐,经手人叫稻田勇,是松机关电讯股股长,但意外的是,它又失踪了,线索指向松机关外部的一日本人,当然不排除内外勾结,我今晚就是追这条线索的,一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汇报,老方法!
第二,卧龙计划可能会有变数,我极有可能会启动应急措施,反正关于这深层次的调整,我前期有预案,锤子同志最清楚,你只要汇报就行了,他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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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梁洪之有一个假的替身,不排除这名替身他会反复运用,这完全是日本人的主意,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不久后我将会见到他真人,我想知道组织的态度,要不要对他断然采取措施!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这就意味着我将有暴露的可能,这个决定需要组织来下,我服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