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姿琴轻叹了一口气,姜至安慰道:“阿姨,你别太担心,这件事我们在理,绝对不会让那个人逍遥法外的。”
江姿琴点头,看向她,“我知道,他的父亲是曹复,在当地民信度很高,之前在钢铁系统工作过,担任的职务也比较高。他原本是湖南人,后来调来了江苏,担任了副市长,人勤勤恳恳,做事严谨,学历也很高,只是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种事。”
“刚才吴律师打电话给我,说这个案件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率,让我们放心。”
“我就是担心唯一,这件事对她的心理阴影会很大。”一想起她身上的伤,姜至心里压抑的很。
“唯一这孩子从小就乖,比昱笑腼腆很多。”江姿琴回忆起她小时候,忍不住叹息,“他们在的地方,地域歧视很严重,学校虽然说公正的对待每一位小朋友,但孩子跟孩子之间只有讨厌和喜欢两种,谁会管你是谁。看到不同肤色的唯一他们就想捉弄。”
“我记得在昱笑十岁放暑假的时候,我带她去找唯一玩,但那时候唯一还在上学,我就想着让昱笑感受下国外学校的氛围,就带她去了唯一的学校。”
江姿琴突然皱起了眉头,眼神依旧看线不远处,“那天到的时候是下午了,正在下雨,我们在门口等她放学。他们有专门接送的校车,我怕唯一没看到我们,就等在校车旁。那时候黄种人少,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撑着粉色雨伞的唯一,她梳着两根麻花辫,穿了一条白色的小裙子,在人群中就跟洋娃娃似的。”
“你不知道她妈妈可漂亮了,细细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唯一也遗传了她妈的外貌,从小美到大。”江姿琴有些自豪的感叹道。
姜至不可否认,唯一的美有着独特的韵味,乖纯又古典,一对兔牙显得又有些许俏皮和呆萌。
“也许她长的太乖巧,身后一个比她壮的女孩子冲她说了几句话,三两下就把她推倒了。那时候我以为是两个小朋友瞎闹,就没放心上。”
“事后她妈妈问她身上怎么这么脏,她却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半个月待下来,我总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不是脏了就是坏了。”
姜至忍不住咋舌,“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霸凌了?!”
“孩子的好坏跟父母有很大的关系。”江姿琴裹紧了些披肩,“唯一父母以前过的不太富裕,两人一起出国做外贸后才渐渐有了起色,但两人都忙,在学习上他们都不太关注,可这孩子打小就努力,每周末不是学钢琴就是学画画,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当当。”
江姿琴垂眸:“因为昱笑的关系,这孩子还算跟我亲近,我以为她有些事不敢跟父母讲,起码还有我,没想到……”
透过这两天的接触,姜至感觉得出来唯一过的挺封闭,身边没有好朋友,在国外除了父母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但长辈终归跟自己有代沟,更何况是facebook恋这种不靠谱的事。
“阿姨,或许唯一觉得这件事对你们而言太过荒唐,她知道你们不太能接受,所以选择不告知。”
江姿琴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改变不了结局,只希望唯一能走出阴影,积极面对。
……
送完盛昱笑,盛昱又去了一趟酒店,借着掉东西的由头查看了监控,由于保安是他的粉丝,悄悄帮他拷贝了备份。
明天他还有一堆事要处理,下午又得离开上海,所以他必须得在今晚找到沈跃。
在唯一住院期间,盛昱就打听到了沈跃这个人。跟唯一从沈跃口中得知的一样,他是上海同大的在读研究生,江苏人。前几天刚参加了全国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并顺利入取。
在上海呆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来同大。现在已经十点,学校的大门只有侧边的小门还开着,保安室里的灯光昏幽幽的没有人,他顺着唯一告知的信息找到了工程部,五层教育楼说大也不大,但找起来费时又费力,里面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