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长生的思绪又飘回到了萧秀秀墓碑前看到的那束花上面,那束花摆放得整整齐齐,肯定是有人特意放在那里的。
他不禁开始猜测,会不会是梁慧在前几天回来看望萧秀秀时放的呢?毕竟,梁慧这几天正好在金海,如果她真的认识萧秀秀,并且知道萧秀秀是她的姐姐,那么她去祭拜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梁慧小时候是否认识萧秀秀,更不确定她是否知晓自己与萧秀秀之间的亲缘关系。
而对于这些问题,或许只有梁慧本人最为清楚。当然,除此之外,也许还有梁山汉夫妇和萧朝全夫妇了解其中内情,因为他们是梁慧的养父母和亲生父母。
此时此刻,萧朝全就站在许长生面前,他是否应该提起当年有关萧秀秀的事情呢?
尽管这样做可能会有些残忍,但考虑到这件事情关系到一条人命,许长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他开口问道:“你们最近有回过大泽山镇的老家吗?”
萧朝全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啊,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这么说来,萧秀秀墓碑前的花不是你们放的?”许长生又问道。
萧朝全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诧异,他皱起眉头,反问道:“秀秀?你们怎么会去她那里?”
当提到秀秀的名字时,萧朝全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明显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敏感的神经。
“十多年前萧秀秀的事真是一场悲剧啊……”许长生正准备继续往下说时,突然萧朝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见他面色涨红、青筋暴起,口中大声咆哮道:“出去!你们给我快出去!!”
同时,他还用双手使劲推搡着许长生,想把他赶出房间。
“我没有任何义务跟你们再次提及我女儿的事情,更不希望你们去揭开这块伤疤!!!”萧朝全怒目圆睁地吼道,接着便是“啪”的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关上了。
许长生站在门口无奈地苦笑着,心里明白尽管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年头,但萧朝全对于女儿萧秀秀之死仍然无法释怀,这件事无疑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处和禁地,绝不允许任何人轻易闯入。
“许队,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才好呢?需不需要再去敲敲门试试看?”小孟站在一旁焦急地询问道。许长生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必了,这会儿他正气在头上呢,我们越是去找他,只会让他越发反感和排斥罢了。”说完,许长生转身朝着车子走去,决定先行返回平度公安局,从长计议。
正当许长生他们发动车子,准备开出小区的时候,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敲击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声音来自车窗玻璃,似乎有人在外面示意他们停车。
许长生疑惑地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站在车旁。待他定睛细看时,才发现竟然是刚才在房间里见过的那个高个少年——萧朝全的儿子萧巍巍。许长生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他摇下了车窗玻璃,正准备开口询问,然而,萧巍巍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见他迅速将一本书塞进车内,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回了家。
许长生有些惊讶,但还是拿起了那本被塞进来的书。这是一本十六开、中等厚度的练习本,从封面的陈旧程度可以明显看出它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许长生轻轻翻开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清晰的字迹:高三(1)班萧秀秀。
望着手中这个名字,许长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原来,这竟然是萧秀秀曾经使用过的练习本!如此一来,萧巍巍特意前来递给自己必定事出有因。方才在屋内,他想必听见了自己同他父亲的交谈,目睹了他父亲的反应,故而特意将他姐姐的物品转交于我。这里头,定然蕴含着他想要传达给我的信息。
许长生继续翻动几页后,发现本子上呈现的似乎是语文作业的模样。其中不仅有古文默写及翻译,亦有写作素材的积累,甚至还包括论文写作等等,粗略浏览一番,无非就是一本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语文作业本罢了。
然而,许长生心想,既然萧巍巍专程跑来交付此物件予自己,其中必然大有文章。他决定返回警局后,一定要逐页细细查看,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到了局里,许长生马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拿出了那本练习册,开始逐页翻阅起来。。。
但看了半个多小时,许长生还是没有看出端倪。
正当许长生有些焦急的时候,他发现翻到的那一页夹着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是一首手写的诗:
“在月光的轻抚下,
你的眼眸如星辰般闪烁,
我沉醉在你的温柔里,
如微风轻拂过心海。
你的笑容,如花般绽放,
盛开在我寂寞的夜晚,
我追寻着那束光,
直到与你相拥在梦的彼岸。
你的声音,如泉水般叮咚,
在我耳边轻轻低语,
我聆听那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