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一下眼,男人还在。而且视线远处是雕花镂刻的家具和各种在博物馆才能看到的摆件,屋内的四角,则摆放着冒着冷气的冰鉴。
“怎么,你不信?”男人的嘴角泛起淡淡的嘲讽,“也是,你这么蠢,哪里能听懂我说的话?倒是可惜先将军夫人,呕心沥血,拖着一身病体替你谋划周全,以保你一生无忧。她恐怕至死都不会想到,真正破坏她苦心安排的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不愧是郁亮的种,一样的令人不耻。”
郁亮?
她的脑子里划过清明,记得昨夜临睡前,她随意翻看了一本无聊的小说,里面有个将军也叫郁亮。
莫非?
要真是那样,就不难解释会有什么侯爷、夫人和表少爷了。
她脑子快速地想着那本书的内容,再把它与丫头们和这男人说的话串起来,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男人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觉得怒火中烧。这样的蠢货,倒真不如死了算了。若不是原将军夫人的托付,他还真不想管这蠢货的死活。
他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压着气道:“我与你说这些,是想你死个明白,说不定你下次寻死时就真的一命呜呼。省得你到了地下,都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她脑子里还想着那本书,下意识地试探着,“侯爷?”
声音似莺啼般,带着淡淡的嘶哑。
他睥着她,收起鄙夷的眼神,神精变得淡漠。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仿佛在他看来,世间的一切生灵都可以无视。
“郁云慈,不要试图再挑战我的怒火。你给我记住,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希望最后一次见到你时,是来替你收尸。”
男人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地离开。他走后许久,那帘子还在晃个不停。
她仰着面,看着头顶大红的纱帐。男人最后唤出的郁云慈三个字,彻底解开了她的迷惑。
没错,事情应该就是她想的那样。
她穿书了!
女主倒是比较符合原文中的描写,只不过圣洁的光,她没有看到。她看到的是藏在美丽面孔下的算计。
男主则是看不出半点谦谦君子的模样,原书中把他描写成一块玉般美好。但事实上,他像一把宝剑般,霸气外露,暗藏锋芒。
他的人设难道是崩了吗?
郁霜清掩饰得好,但一直仔细观察她的郁云慈,还是捕捉到她眼神闪过的爱慕。原来女主早就对男人倾心,怪不得要弄死原主那个碍眼的。
只是相比女主的芳心暗许,男主就显得冷淡无比。
景修玄长剑一甩,上面血迹泛着腥气。他似乎不以为意,把剑一抛,左三稳稳地接住。
“人是我伤的。”
“侯爷可是气表哥与慈妹妹?”郁霜清粉面一白,责备的眼神已经看向郁云慈,表情痛心无比,又一副不忍责骂的样子。将一个好姐姐的神态刻画得入木三分。
真是好演技。
“小女知道侯爷您必定心中十分恼怒,但小女求侯爷,就成全表哥和慈妹妹吧。您若是想出气,随打随骂,小女都愿意受着,只求您大发慈悲,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
郁霜清说着,一脸决绝地跪在地上。
明明是求人的模样,她做起来,却是带着大气。如若不是知情的人,真会为她的护妹之心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