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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没?有,“朕还没?顾得上?吃,你们聊你们的。”
呜呜咽咽的鲁国夫人?于是又对准了太后,“我寡妇失业的,多?不容易,别人?不知道,姑母知道。别看我平时爽朗,其实心里的苦,说也说不完。”
皇帝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嘴,“阿姐上?年不是相上?了鸿胪寺卿吗,人?家预备下聘,你又不愿意了。”
结果换来?鲁国夫人?的反驳,“女郎找郎子?又不是抓猪崽,随便哪个都行?,我当然要?勘察此人?的作风品行?。”
皇帝说:“鸿胪寺卿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鲁国夫人?有点?词穷,但还是有她的一套说法,“我这?人?不羁,喜欢自由。那?个汪霁云管得太宽,连我穿什么衣裳都要?管,这?日子?没?法过。”
太后愁眉苦脸道:“那?你这?回又看上?谁了?我可告诉你,若是有家有口的,你吵着闹着要?嫁,诚是自取其辱。我是不会?做那?种拆散人?家夫妻的恶事的,你若打这?个主意,就免开尊口。”
鲁国夫人?被这?母子?俩一通打岔,连自己要?说什么都险些忘了。但是一看见苏月的脸,立马又回忆起来?,掖着手绢抽抽搭搭,“我在姑母眼里,是那?种抢人?汉子?的人?吗!我这?回看上?的人?没?有家小,独自一人?在上?都。”
太后想不明白,“那?还有什么可哭的,难道人?家没?相上?你,你打算求陛下赐婚?”
鲁国夫人?说不是,“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赐什么婚。不是我说,我见过的男子?也不少,想嫁人?还不简单吗。这?回遇见的本也是郎有情来?妾有意,谁知忽然横插进来?一个人?,把好事给搅和了,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一定要?找您主持公道。”
太后觉得她简直是小题大做,“你是什么人?呐,抢回来?不就行?了。”
说起这?个鲁国夫人?更悲伤了,“还不是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我抢不过吗!”
这?下对面的三?人?都迷惑了,她已经是国夫人?了,挖墙脚的居然比她品阶更高,这?可是怪了。
太后好奇地追问:“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我要?是寿命不长,哪里听得完。”
只见绣墩上?的人?唇角向?左一捺,又向?右一捺,“我是陛下亲封的鲁国夫人?,她是陛下亲封的汉阳长公主。”
这?话再一次惊呆了所有人?,苏月知道那?位长公主,自己头一回上?私宅出演,去的就是汉阳长公主府。可那?位长公主是个文静内敛的人?啊,在葛家受了十几年窝囊气,照理来?说眼光不会?同鲁国夫人?一样。
可鲁国夫人是实打实地抢不过她,憋闷地说:“我知道汉阳长公主地位高、脾气好、擅持家,可我也有好处啊……”
话没?说完就受到了皇帝的迎面痛击,“什么好?胃口好?”
所有人?都沉默了,苏月在遗憾中找到了些许安慰,终于知道原来?他并不是只对自己口出狂言,对家里人?也一样。
太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说话么?这?是你表姐!”
皇帝老实了,低头又吃他的鹿肉去了。
鲁国夫人?咧嘴,“陛下到底向?着权家人?,我是个外人?,不能和宗亲相提并论。”
太后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你也不是外人?,否则敢上?我这?里来?哭?可这?件事我帮不上?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我侄女,她是高祖的侄女,你们要?争就各凭本事,谁抢赢了算谁的。”顿了顿又问,“说了半日,那?位才俊究竟是谁,惹得你们争风吃醋闹成这?样。”
鲁国夫人?瞅了苏月一眼,“要?说也怪大娘子?,若没?有向?我推举那?人?,也就惹不出这?些忧愁了。”
一直旁听的苏月被点?了名,不明所以,“我推举的?哪一个?”
鲁国夫人?说:“喏,不就是裴忌成亲那?日,你同我说的那?位举重?若轻的乐师。”
苏月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醍醐?”
举重?若轻的乐师名字就叫醍醐,苏月确实很?佩服他的琴技,但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身板样貌,居然能得贵妇们的青睐,甚至让鲁国夫人?不顾体面,到太后跟前?来?哭诉。
这?算是喜好特别,品味刁钻吗?苏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了。
太后和皇帝朝她看过来?,太后估猜,“这?位乐师,想必品貌绝佳吧!”
皇帝则龙颜不悦,太乐署里居然有这?样一个危险的尤物存在,她从来?没?有同他说起过。并且她悄悄把人?介绍给了鲁国夫人?,可见她还是有事瞒着他,保不定她也对那?个乐师动过心。
面对皇帝怨怼的目光,苏月没?办法了,如实地描述了一番,“就是……身长九尺,膀大腰圆,黑黑的方脸,满脸络腮胡。”
皇帝听完这?番话,对鲁国夫人?肃然起敬,决定不再掺和这?个话题了。
太后试图委婉,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委婉起来?,对这?糟心的侄女说:“要?不找个太医,看看眼睛吧。”
鲁国夫人?怔了下,“何必以貌取人?,他的琴技和为人?都是一等一的。”
太后道:“那?你欣赏他的琴技和为人?就行?了,何必非得据为己有呢。”
鲁国夫人?气涌如山,“我要?是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也不会?走投无路来?找姑母了。”说着向?皇帝哭诉,“陛下,我的乔郎可是打庐江的时候战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