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摸一下啊?”阿念还不倚不挠起来了。
“有老鬼,这不大好意思吧。”
阿念:每当这时候就好想让老鬼再去死一回。
老鬼:当我喜欢看呢,还怕长针眼哩。
老鬼没能长针眼,阿念的日子也过得甜甜蜜蜜,待到六月初,阿洛回了帝都,说了些家乡之事,并没有再住何家了,阿洛自己租了朝廷的廉租房搬了出去。虽然何老娘觉着,阿洛就是住家里也无妨,但一想,何洛也是为官之人,与先时来帝都考试是不同的,何况,何洛说了,“探亲假也有日子,翰林的差使不敢耽搁,我就先回了。我这边儿收拾好屋子,待过些日子,我祖母他们也就到了。介时过来找三祖母说话。”
何老娘笑,“那可好。”
阿念与何恭去了翰林当差,也是巧得很,他们翁婿刚去当差,沈氏这里就发动了,幸而早请了产婆接家里来住着了。
沈老太太闻了信儿也连忙过来看闺女,但沈老太太心理素质显然不及何老娘,一听里面闺女那压抑着痛楚的声音,沈老太太自己先不行了,脸色煞白,额冒虚汗,那模样,何老娘连忙与江氏道,“赶紧,扶你婆婆回去。别慌,这才刚发动,得有一会子呢。产婆早看了,说这胎胎位正着呢。”
江氏也生怕婆婆吓着,忙劝说着扶了婆婆回去。
何老娘坐镇主院,及至正午,沈氏产下一子。
何老娘喜上眉梢,让余嬷嬷给了产婆一个大红包,与何姑妈道,“看你弟妹肚子圆溜溜,我还以为得是个丫头呢,不想,又是个儿子!唉哟,这帝都就是风水好啊!”
产婆见红包丰厚,揣怀里就开始眉开眼笑的奉承,“非但帝都风水好,也是您家里福气旺!探花儿家,岂是寻常的!您家这小哥儿,生在这么好的日头里,阳气就足,以后有大出息哩!”更把何老娘哄个乐不停。
何子衿去瞧她娘,沈氏脸色泛白,很有些倦意,精神却是极好的,还问,“你弟弟如何?”
“祖母正抱着称着,长得红溜溜的,一层红皮。”何子衿喂她娘吃米粥。
沈氏便放下心来,道,“红的好,孩子生下来红,以后就白净。”
不一时,何老娘就抱了三孙子到媳妇这里,笑道,“正好五斤六两,看看,多乖巧的孩子哟!你歇着,我给孩子喂些糖水。”
沈氏点头,吃了一碗米粥,沈氏有些累,就先睡了过去。
待何恭阿念回来,自是又有一番欢喜。
何老娘很是感慨的与儿子道,“咱们老何家,这才算是真正兴旺起来了。打你爷爷你爹到你,都是单传,你媳妇是咱家的功臣啊。先时生了阿冽,她就对得住咱家了,后来又生了俊哥儿,我这心里就念佛。如今生了三宝儿,看来咱家是真要兴旺了!赶紧的,给你爹上香,跟那短命鬼好生说一说,他又当祖父了,叫那短命鬼在地下好生保佑着孩子们些。”
何恭连声应了,连忙跑去看了媳妇,瞧了小儿子,再去给他爹烧香去。
何家得了第三子,沈老太太说起来也说亲家这是要兴旺了,想到闺女生产时,沈老太太道,“阿玄他娘生产,我好好儿的。我单是听不得阿青生孩子,把我吓得。”
何老娘笑,“你就是天生胆子小。”
沈老太太笑,“一听就心里发慌。”
何子衿端红枣汤给外祖母喝,心说,儿媳与闺女哪能一样呢。
只是,何家刚办了洗三礼,就传来了皇帝贺崩的消息。何家现现也是官宦之家了,连忙把家里的鲜艳东西都换下来,连各人的衣裳都换成了素色的。何老娘还在说呢,“刚听到钟响,以为是哪个庙里敲钟呢。”
何子衿道,“庙里敲钟可没这么大动静。”想到老皇帝过逝,何子衿心里其实有些黯然。虽然对着老皇帝时一直有些提心吊胆,而且,老皇帝似乎与朝云师傅的家族有些不对付,但老皇帝对她一直很不错,最后她与阿念成亲,还送了比目佩。人突然死了,何子衿有些不好过。
老皇帝一死,宫中直接下谕,官宦之家,一年内,不得宴饮音乐,要守国孝。
何恭阿念入夜方得从衙门回来,说第二天还要进宫哭灵。
连江氏沈老太太,因身上有诰命,亦都要去宫里哭灵的,这时候,何老娘就有些庆幸也有些羡慕了,庆幸自己不必起早贪黑的去给皇帝老爷哭灵,羡慕,也是羡慕人家身上有诰命,能给皇帝老爷哭灵,虽有些辛苦,也是一种荣耀哩。
不过,在看到何姑妈也要去哭灵时,何老娘就心理平衡了,与何姑妈道,“你是个有福的,去吧,也别哭太狠。”
何姑妈:……
沈家上下人等尽皆忙碌起来,何子衿干脆让外公到自家来吃饭,还能一处说说话什么的。然后,每天何沈两家起早贪黑的哭陵,还有阿玄等人还要上学,这一应事宜,江氏何姑妈是顾不得了,何老娘一口应承下来,“交给丫头片子吧,她保管能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