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口水,觉得头很晕,脑子里装满了线条,既要花很大的耐心去理清,可每理清一点,真相又让我彷徨害怕。
双手捂着脑袋,我坐在佛像前,望着前方大门,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死人说过,遇到这种事时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忽略掉细节,不知道能相信谁时,就谁都不信,凭自己得到的线索和直觉去重新整理。
对啊,我怎么忘了,比赛前,主办方不是才特别提醒我们,不要相信任何“人”吗,我怎么就给忘了?
之所以忽略掉,是因为我碰到的廖俊明、柴月还有平安,应该都不是假冒的,所以才没太多提防,或许他们都没有说谎,可如今时间是错的,路的错的,那么他们知道的讯息也可能是错的,亦或者他们知道的讯息,因为时间的错误,所以传给别人时,对的就变成错的?
脑子里有一亮光闪了一下,我好像找到了关键点,一时间又抓不到那亮光。
我站起身,重新打起精神。
抓不到那灵光一现的关键点,可能是我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我应该多来几次,还有,木牌也要找,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时间路线等等上面,都没有好好找过木牌。
除了佛像,每个主殿的布局或者物品全都一样,我认真地翻找一遍,我已经在这里遇到过平安,不会再有其他的选手和我碰到,所以我找得很仔细,主要是想把一些细节记住,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将有多少粉尘都数清楚,这样下一次再来主殿,或许就能分清,我到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倒是找到了几块木牌子,有长有短,但全都是普通的木牌,不应该是任务需要的木牌,而且也不会放在明面上,那么容易地让人找到吧?
准备离开再重新进来,走前,我特意找了个角落,做了小小的记号。
再进来时,我遇到了贾勇真,来时,他还真努力地翻找着,发现我时立马戒备起来:“不是说各找各的吗,你怎么来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随即便明白了,这人是还没跟任何人遇上吧,估计也只能以为这里跟主殿布置得相像,还没有太过怀疑。
这情况,同样和柴月说的相左。
而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贾勇真解释,我跟他说了,他顶多也就半信半疑,不会全然信了我的话,于是便道:“我找着找着就找到了这里,你找完了吗,找完了让我也在这找找?要是没找完,我现在就走?”
“算了,”他没好气地道,“反正我几乎都翻一遍了,你想再找一次就找吧,要是我找不到反而让你找到,那只能说我没那气运。”
虽然看着脾气不太好,但还算大度,说完他就直接走人了。
我第一时间跑到做了记号的地方,一看,那里根本没有我做的记号,难道真是不同的地方?我又查看了下蜡烛,发现不仅之前那两根蜡烛没了,还又没了三根,只剩下我手中的一根蜡烛。
我马上退出去再进来,先看手中的蜡烛燃烧的程度,再去数袋子中的蜡烛,发现自己袋子里所有的蜡烛基本都回来了,只少了一根,我再一次跑到刻记号的地方,这一次,我总算看到了我曾经刻下的记号了。
所以说,我一直进来的都是同一个主殿,只是不同的时间段而已。
可是,这种方法,我想得到,我之前遇到的柴月,她都经历了五次了,就没想过跟我一样做了记号?
可她却没有说。
但这是个人赛,她有所保留也是应该的。
我回到大殿中,仰头看着那尊佛像。
“班澜?”苗半仙这时候进来了,他看着我的目光倒没有太过意外,想来是知道了当前的情况。
我脑中忽然闪现了一件事,顾不上打招呼,一开口就是:“你身上还有多少蜡烛?”
每次进主殿时蜡烛的数目都不一样,苗半仙检查了下袋子才道:“只剩下一根了。”
一共六根蜡烛,我还有五根蜡烛。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就是蜡烛对应的时间,它若是代表我的时间,显然是对不上的,要是代表对方的时间,我还记得我遇到柴月时,她已经进主殿五次了,蜡烛应该燃烧得比后来的平安更多才对,可我偏偏蜡烛只燃烧了一点。
最早碰到廖俊明时,我只注意自己手中烧了很大一截的蜡烛,没注意到袋子里的,遇到平安时,我袋子里少了两根蜡烛,遇到贾勇真时,我只剩下一根蜡烛,现在,跟苗半仙我有五根蜡烛。
这么算来,我的蜡烛是对方所用时间剩下的蜡烛的相反数。
比如柴月,她转了很多次数了,她蜡烛应该只剩下一点,所以我的蜡烛就剩下很多,跟她正好能组成六根。
又比如苗半仙,他应该也花了不少时间,他现在的蜡烛还能剩下一根,所有我有五根,由此可见,其他人的蜡烛剩余根数的算法,和我又不相同,但无论怎么样,大家相对的蜡烛数目,都是两两组成原来的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