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觉得不好,想要拒绝,可他的血一沾过来,马上自己流进了我身体里,随之,我冷得快结冰的身体,出现了一点火种,那火种在我身体里流淌一遍,传递出一条热线后,来到了我脑子里。
在我脑中里转了几圈,稍稍中和了下那寒气,只是寒气太过旺盛,那点点火种几乎要被湮灭。
就在此时,仇诗人再次吸走了我部分寒气,紧接着又渡了一口“热气”过来,如此几次,我意识开始清醒,人也稍微冷静一些,意识到这样做会不会对仇诗人有影响?
想了想,我试着主动引动脑子里聚集的能量,调动寒热融合了的那一小部门转动起来,朝仇诗人输过去,我想着,带着点热气回馈,总比全是寒气地传导给他要好。
慢慢的,形成一个循环,我脑中阴阳调和后的能量传给他,他再传给我同样调和过的能量过来,在我脑海中的寒气都被热气融合后,我只觉“轰”地一声,那股能量从我头顶钻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和仇诗人的意识相互缠绕,与那股力量相连,在它飞升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视觉飞起来了,伴着仇诗人一起,飞过偌大的大殿,钻出去,极速地越过走廊,明明整个祖地的大屋改建挺大的,我依然能够成功地找到那扇通往远古大阵所在空间的门。
那力量带着我和仇诗人的神识钻过去,来到五百年过去,依旧在电闪雷鸣大雨磅礴的地方,那震撼人心地大阵,也依旧矗立在两个大山中间。
我的意识,仰望着这个大阵,明明才刚刚分开,却仿佛好久好久未曾相见了。
你还好吗,我的前世。
我在心里轻轻地问,但不会有任何人回答我,我甚至不知道,将自己奉献给大阵,和大阵融合的陈澜一,是否还留有自己的意识。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瞬间,有一道雷电居然打在我意识上,当然并没有伤到我,我却有种自己被轻轻碰触的感觉。
发现我在颤动,仇诗人的神识缠绕着我,他似乎也有些激动,甚至是焦躁,他并没有像我一样拥有五百多年前的记忆,但他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他的神识在悲伤,将我的神识越缠越紧,那感觉就像他在抱着我,紧紧地抱着我,生怕我消失在这空间之中。
我回以他“拥抱”,缠绕的神识逐渐往外扩散,直至整个空间都在我们的“眼睛”下,再一点点地和大阵联系上。
等我们的神识回归到我们自己身体上后,我俩都能清楚地感受到,我们都突破了原本的瓶颈升级了。
这不单单是神识到大阵那里转了一圈,虽然少不了大阵的帮助,但更多的是我五百年前跟着陈澜一经历的累积,仇诗人自己多年对自己高要求的训练,要知道,他很小的年纪,就时常处在生死边缘地磨练自己,没有凭空而来的能力,累积得多了,才能水到渠成。
站在殿厅里的我笑了,但温柔只是刹那间的,随之到来的,是我冷酷的眼神,仇诗人也睁开了眼睛,像要粘在一起的嘴唇终于分开,随之而来的,是头顶上轰隆隆的雷鸣声!
此时殿厅里已经又冲进一批仇家主他们的援兵,并且因为老太爷粗噶着嗓子不顾之前形象地说要杀我,有一大部门都朝在仇家主的指示下朝我们冲过来。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响在头顶上雷鸣。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来,抬起头看着快三层楼高的屋顶,即便这样,在第一道闪电劈下来时,当头那人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就见光亮一闪,那人就成了一堆焦土。
雷鸣还在继续,有了第一个先例,他们对这雷声更加恐惧了,更何况,好好的,屋子里怎么会雷电,哪怕他们当中有些人修有灵气,有点见识,可也知道当今世界,灵气匮乏,那种磅礴的仙术,移山倒海,呼风唤雨什么的,都只是传说罢了,现在的呼风唤雨,吹来点风算吗?
所以,能够引动天地自然现象,特别还是修炼之人最畏惧的雷,不得不让他们恐惧。
但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老祖宗一个人的惊惧,因为他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这是大阵里的雷电,威力怎么样,他五百多年前就尝到过了。
明知道大阵里有仇家祖辈留下来的隗宝,偏偏他就是无法使用,为此,他心情一度郁卒得要死,也不止一次试图想要接近大阵,有一次差一点就跟他儿子一样被劈死了。
而现在,居然有人能轻轻松松就能够使用大阵里的雷电?
在惊恐过后,还有一股兴奋涌上来。
我几乎能够猜到他这些内心,因为这会,他看着我和仇诗人的目光里全是贪婪,他想要控制我们,让我们为他所用,那样的话,他不仅能得到神一般的能力,还能得到大阵里头的无数宝贝。
我心里呵呵,无尽地杀意,让我的眼珠子一会红色一会黑色。
没去看又两个被闪电劈成黑炭的,我当先转身面对着老太爷,就连抱着我大腿的小宝都无法阻止我朝血池走过去,直到挨近池边才停下。
我对上老太爷恶心至极的目光,勾起嘴角冷冷地讽笑,然后伸手,将抱着我腿不放的小宝抱起来,扔给我身后的仇诗人,他挑了下眉,专注看着我的目光里夹着担心,虽然刚刚神识的交融不到记忆共享的地步,但彼此的情绪却彼此传递着,再看到那个大阵,有些事不用说,心里头自然而然就能够感知到。
他知道我现在无法抑制的恨意需要发泄,也必须发泄,所以他抱着仇小宝转身,面朝着其他仇人,将老太爷“让”给我处理。
他一个眼神下,一个闪电直逼仇长铭,但仇长铭毕竟不是那些小兵可比,他迅速甩出法器后,还是躲开了闪电,可这样更有意思不是,猫捉老鼠,就喜欢看老鼠四处乱蹦,以为能够逃出生机,其实还是在猫的爪子下。
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人,靠近血池所在的房间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