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是想和我谈谈,我朝仇诗人看去,他没反对的意思,我走前悄声说道:“你可不能乱来啊,我爸妈再生气,她也是他们的女儿,她要有事,你也不会好。”
不是我向着班芷,我说的是实话,我当时差点被我姐杀死,仇诗人可是差点发疯了,那时候起,每次说起班芷,他就很不高兴。
“知道。”仇诗人不爽地睨我,“我还没你那么愚。”
“你才愚呢。”
我偷偷捏了他一下,才朝楼上走去。
在班戟的书房里,那家伙正学人家沉思呢,站在窗户旁看着外头,我走过去,看到外头的草地上,有一只羊驼在慢悠悠地散着步。
这羊驼还有个外号,叫草泥马,我前几年生日时,我哥故意买给我的,不过当时我好不容易出去了,就没怎么回家,羊驼搁家里养着呢。
现在一看,还养得白白胖胖的。
“那时候多好啊,”以为会在沉默中爆发的班戟,缓缓幽幽地开口了,“我们三兄弟姐妹,嬉笑打闹,不管外头怎么样,回家总觉得开心快活,哪像现在这里,家里冷冷清清,好不容易一家相聚,却都心里不爽快,跟仇人似得,这里,还算是家吗?”
“哥……”我侧头看向他,我这个哥哥,从不会说这么煽情易感的话,如此发此感慨,心里大概是憋得狠了,“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了,我自己也……”
班戟看着窗外的眼睛猛地转过来,他盯着我,想要看出我里头的灵魂:“你和班芷,到底都瞒了我们多少事情?”
果然,自言自语比感慨万千要适合他。
我有点生气地撇开脸:“我觉得,这你应该去问她。”
“我想听你说。”
“听我说什么。”
“你们,你们到底和殷湦怎么回事?”
我露出一抹嘲讽:“你难道不会觉得,是我对不起殷湦在前,他才找上班芷的?”
“我从未这么想过,哪怕你当初把仇诗人带回家,我虽不明白你和殷湦闹了什么矛盾,可不觉得是你负了他。”班戟很坚定,“不止是我,爸妈也是,否则,他们怎么那么快接受仇诗人,就算爸每次仇诗人在时都要闹闹别扭,但其实也只是不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另一个男人罢了,相信很多父亲都是这样。”
我、我真的有点惊愕:“你们、你们都相信我?”
“你这不废话,就你这蠢货,能愚弄得了殷湦,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那小子表面斯斯文文,内里狡诈得很,不然怎么稳重殷家第一把交椅?”
本因为喜悦而扬起的嘴角垂了下去,真的不能指望从我哥嘴里听到什么好话:“那你还问我什么?”
“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他跟班芷怎么回事,你是我妹,班芷是我姐,这事我不好直接问她,我就怕他们两个为了什么目的结合在一起,而且你姐失踪那么久,昨天刚回来,今天就宣布要和殷湦结婚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殷湦这臭小子,不会是故意刺激你,才利用班芷吧?”
“我倒觉得被利用的是殷湦。”我嘀咕着。
“你说什么?”我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没有啊,我刚没说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我:“仇诗人不是一般人,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班澜,我不晓得你和班芷怎么了,可她是你姐姐。”
可这个姐姐她想我死!
我都死了,她连我的灵魂都不放过,想让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
她还是我姐姐吗?
可见班戟还是寻求答案地看着我,满眼都是对班芷的担心,担心她失踪这么多天都是因为什么,可有遇到什么事,担心她跟殷湦结婚是被迫,我承载着他包括父母的这份担心,我什么都不能说。
“哥,”我在心里叹气,忍不住想寻求一个答案,“如果说,你提前知道了将来有一天,我会害死全家人,你会选择在事情发生前,先把我解决吗?”
“咚——”
我哥很不客气地敲了下我头:“你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