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留下的最后画面,是班芷那并不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身血衣,挡在了通道面前,同样红色的鞭子如蛇一般将她层层缠绕,鞭子燃烧起红色的火焰,那是燃烧中的血液,绯色花瓣飘飞在空中,久久不落……
那样美丽的一幕。
却是永别!
姐——
姐!!
不要!!
“小澜?小澜?”
我身子一颤,猛地睁开眼睛,第一时间抓住正轻推我的手,传来一声低呼。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让我稍稍放松了手劲:“妈?”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睡在这?”
什么?
我环眼看去,发现自己还是身处在宴会厅中,然而这个宴会厅很热闹,宾客云集,大家热热闹闹的,我就坐在角落让人休息的沙发上,似乎是不小心睡着了?
那镜子、水、头发什么的,大家全被抓走,只剩一片狼藉的宴会厅这些,都只是梦吗?
“你是怎么了?生病了?”
妈妈看我傻乎乎地,伸出手来摸摸我的额头:“咦,你头怎么这么凉?”
我回过神,忙拉下我妈的手,我一个魂体,怎么可能有温度,每次跟爸妈相处都尽量地避免跟他们有肌肤的接触,这次是大意了:“没事,是你手太热了。”
我又看了看宴会厅里的客人,还是觉得恍恍惚惚地,不由得问:“订婚仪式要开始了没有?”
“什么订婚仪式?”
我有点蒙:“就姐姐和殷湦的订婚仪式啊?”
妈妈更加忧心了:“你刚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尽说胡话,这个晚宴是殷家小子殷钰的晚宴,刚刚宣布他为新一代的继承人呢。”
她怜惜地摸摸我的头发:“澜澜,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啊湦啊,他都走了五年了,你现在也跟仇先生一起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嗯?”
啊湦?走了五年?
不是……不是做梦吗?
我头一阵剧痛,脑子里一下子钻进太多讯息,又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模糊掉,要好半天才能勉强想起来,我头好疼,乱七八糟的糊在脑子里,怎么撕都撕不干净。
这时候,小腹也传来阵痛,虽让我难受,却让我脑子变得清晰起来,糊成一团的东西分开,各归各位。
我一把抓住我妈的手,紧张地问:“妈,我姐呢?”
“你姐?”妈妈不明所以,“你哪个姐姐?表姐?”
“我是说班芷啊!”
“你说谁?”
我瞪圆眼睛看着我妈,可她确实很莫名其妙地回望着我,没有跟我开玩笑的意思。
“妈,”我声音发颤,手想握紧又害怕地不敢握,“班芷啊,你、你不记得了吗?你女儿啊?”
“什么班芷啊?”妈妈很担心地看着我,“我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吗?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啊,真病了?算了算了,这晚宴也不重要,我们先回去吧,妈带你去看医生。”
她不容分说地将我拽起来,陪同我们来的班戟发现我们这边的动静走过来:“妈,澜子,你们怎么了?”
我看到班戟就跟看到希望一般,在他靠近时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拖得更近一点:“哥,哥,你一定记得吧,班芷,你姐姐啊,你跟她关系那么好,你不可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