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即将抱住我时,我眼里恢复清明,侧身将她用力推开!
我们的合舞出现了破裂停了下来,那不停充斥在我耳边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她神色微变,想要硬拉着我继续舞动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就这小小的破绽,足够仇诗人破了她的幻阵!
一把木剑,突然地从虚空中插了进来,只见刀刃,不见刀柄和持刀的人。
刀刃一转,再一划拉,我的面前就是一副巨大的画纸,被从中间破开,再撕裂,恢复被画纸挡去的本来样貌。
灯光灭了,或者说从来没有亮起过,所有的乐声也都停了,从热热闹闹一下子变得寂静,让人特别恍惚。
仇诗人手持木剑出现在我面前,在我们脚下,是一张撕裂开的散落在地的画纸,还能勉强分辨出,上面画的,就是戏台帘幕到戏台下这部分的景物。
我正看着,破碎的画纸就自燃起来,转瞬间就烧没了。
耳边传来破空声,仇诗人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扯到他身后,木剑没有任何花俏的动作,简单粗暴地劈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我回头时,就见那位花旦捂着手连连后退,她神色焦急地看看我们,再看看身后的帘幕,不知她感受到了什么,神色出现一丝哀伤,紧接着挥动长袖逃了。
仇诗人没有追,而是面色沉重地走到帘幕前,他力气很大,用力一扯,就将那厚重得有好几斤的帘幕给扯了下来。
一个垂挂在帘幕后面的人,完完全全的暴露出来。
哪怕是垂吊着,他也被绑成跪拜的姿势,依然全身无一件衣服,男人的二两肉也是被磨断,伤口糊成一团。
还有同样的七根铁钉,绑住他的线是缠在铁钉上的,也就是说随着绳子的晃动,铁钉就在他肉里磨,那疼痛可想而知。
杀他的人,是有多恨他?
鲜血一滴一滴,跟下雨似得往下滴落,地面上很快就形成了一汪的血。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死前的痛苦让他双眼凸起,正看着我这个方向。
或许,他刚刚听到了帘幕外头的动静,他祈祷着有人能来救他,哪怕帮他解脱也好,可他却是,一点点的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失血过多而亡。
就在,不到一分钟之前!
这人我认识,吃晚饭的时候刚见过。
那个县里担任某个官职的辜有成!
我捂着嘴巴,不敢相信这人真的死了,恍惚了好一会,我想起我外婆之前也走进这帘幕后的,那她人呢?
顾不上去怕一个死人,我绕着整个戏台转了一圈,除了几个大箱子和暂放在这的道具,几根撑起顶棚的竹竿,和几块装饰布、背景布,这个戏台压根没有除我和仇诗人以外的人。
那我外婆呢,难道从其他地方下了戏台?
“谁在上面?”
就在我往戏台外的四周瞧了一圈,包括那片田地都认真看了一遍,没有外婆的身影,我都打算把几个大箱子都翻开看看了,突然有一道手电筒的光照了上来,一道中气挺足的男声呵斥着。
我朝手电筒光照来的方向看去,在戏台的侧面,靠近古屋的小空地上站了一名男子,身材修长,受过训练的站姿,长得有一点英俊,我昨晚见过,是戏班里主演公子的那位小生。
“你们是谁,在这做什么?”
他厉声问着,并朝戏台走近,手电筒的光也到处照着,似乎要查看我们在做什么,然后,那光,就找到了面目狰狞的辜有成!
“咚!”
手电筒掉落在地上。
……
平静的村子再一次闹腾起来,许多村干部、长辈,连夜披着外套就匆匆赶过来,面色比昨晚还要凝重。
毕竟死了一个有身份的人。
两个昏过去的警员也醒了过来,一片兵荒马乱之下,我和仇诗人作为嫌疑人,被看押了起来。
这些我都无所谓,我只想知道,我外婆去了哪里,我特意给邻居婶婶打电话,让她去外婆家看一眼,但婶婶只给我带来了醒过来的小宝和黑蛋,我外婆并没有回去。
大晚上的,她到底跑哪去了,还是说……她也遇到了危险?
“你说,你今晚出来的目的,很可能跟我外婆一样?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语气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