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你还缺钱吗?”
“缺啊,我现在是靠自己在养家糊口好不好。”
“你这话的意思是,老子吃白饭的?”
车速猛地加快,好像要在这大公路上来一段激情的速跑。
糟糕,好像说错话了?
“没有没有,我是说在这之前……现在嘛,哈哈,我是吃白饭的,我靠你养了啊,知道你赚钱辛苦,所以要帮你省着点嘛。”
车速缓了下来,我吁了口气。
这世上最难养的男朋友,估计就是我身边这一只了吧?
我怎么就成了他女朋友了呢……都怪这张嘴,太欠了。
闲话先搁置,说点重要的:“所以说,现在有,”我手指往上比比,“有高层的人在介入这件事?”
仇视讽刺地勾唇,我一看就明白了:“那可真可怕。”
“是人是鬼,总有揪出来的时候。”他的目光依然坚定,没有被这个答案撼动半分,“还没有我仇诗人怕的人。”
……
我们接了小宝和黑蛋,就开往我的小窝。
小宝知道后,显得跟高兴,一直在跟我说话。
“小宝为什么这么开心呀?”
“因为妈妈那里只有一张床,这样,爸爸妈妈就会和我一起睡了。”
这是一个害怕孤单,害怕被丢下的孩子。
我听了,一阵心疼,将他搂进怀里:“宝贝,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最近,我越来越把小宝当成我儿子了,可其实并不是,忽然想到,时至今日,我都还不知道小宝的妈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上,小宝如愿地睡在了我和仇诗人中间,黑蛋就缩在小宝脚边,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各自绵长的呼吸。
但我并没有睡着,脑子里堆了太多事了,还有关于明天到日暮精神病院去找赵星叶子她们的事,心里总觉得不安。
日暮,太阳下山,也暗喻着黑暗。
精神病院本来就给人不好的联想,居然还起这么个名字?
还有我这个房子,这原本是最能让我安心的存在,可当你知道这房子里不知哪藏了颗心脏,如何还能安然入睡?
身旁的小宝动了,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仇诗人正将小宝往他睡的位置挪动:“你不是睡了吗?这是做什么呀?”
他的回答是,让我挪近小宝,然后他轻巧地一个翻身,躺在我身旁,从后面将我拥住。
“你,”我羞囧,“你做什么呀你。”
“我睡不着。”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
“别吵,睡觉。”
他手抱着我,头搁在我头上,连腿都要压着我,以我俩差别颇大的身形,我完全是背对着他镶嵌在他怀里,我完全被限制住行动。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这样会睡得很不舒服,可我却觉得很安全,好像自己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壁垒,不用担心怪物从哪个方向冒出来,我的后背是温暖的,我前面是我的孩子。